李定原坐在床邊哄孩子一樣隔著被子輕輕的拍他:「好了好了,沒事了,是我……我錯了,打我兩下好不好?不逼你了好不好?你看看我……」
陸州攥成拳頭的手指漸漸鬆開。
他有些委屈。
但聽得出李定原很緊張很擔憂,還是動了動頭調整視線去看他。
李定原去柜子里找了新的睡衣讓陸州換上。
陸州就坐起來。
沒換褲子,衣服穿好後又窩了回去。
李定原攥著陸州換下來的睡衣,看著陸州長而翹的睫毛一呼扇一呼扇的,有些委屈的問:「真不要我了啊?」
陸州沒看他。
他也不知道視線落在了哪裡,有些發散,好一會兒後低聲道:「回你自己家吧,好嗎?」
李定原回答他:「好。」
但他坐著沒動。
很艱難,可能以後再沒有機會這樣靠近了。
陸州想了想又道:「有件事要告訴你。」
他告訴李定原他們之間的事可能是江時告密,以前不說是怕李定原知道後再來找他,影響分開。
但現在就沒關係了。
陸州還是有點記仇的。
記仇江時是個小人,也記仇江時以後會裝作若無其事的糾纏李定原或者怎麼樣。
想起來他氣兒就不順。
李定原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了:「知道了,他以後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睡吧。」
後來燈被關掉了。
陸州摸了摸胸口地方,那兒可能有個牙印。
這讓人有點安心。
想著門沒有反鎖,但也不是很害怕。
陸州第二天起床,發現他換下來的睡衣疊得很整齊的放在沙發上,上面的扣子已經被縫好了。
看針線比他縫的好多了。
陸州知道,李定原應該不會再來了。
這件衣服他沒有洗,還按照李定原的疊法疊好,一直放在床頭,偶爾摸一摸或者枕一枕。
去照了鏡子。
果然有牙印,還不止一個。
陸州有點羞恥的看了好半天,然後對著鏡子拍了照。
不露臉的那種。
他以前很少自拍,至於露身體的照片,就更不會拍。
聽過手機私密照片泄露的新聞,所以陸州很有心機的沒有露臉拍照,這樣自己就更安全一點。
早上陸州訂了有點貴的海鮮粥。
然後正常上班。
這段日子他已經又習慣了獨自生活的節奏。
除了添了個和以前相比會多出門散步和覓食,還有會看路上的人的臉的習慣,再沒什麼大的改變。
而昨天晚上話說開了更多,陸州心裡又更坦然了。
並沒有特別的傷心,大概是已經傷心完了。
他還賺了呢。
現在的陸州感覺自己有點黃。
他有點喜歡李定原親近他,原本以為再也不會有,結果大晚上白得了一回,所以有什麼不滿意的。
胳膊上紅紅的一小塊,陸州工作的時候一擼袖子看到了。
想了會兒才意識到這是怎麼留下的。
陸州看到這個痕跡就不太想工作了,又上床歪著去了,抱著睡衣,做賊一樣親了親這一小塊印記。
過了一會兒又親一下。
但是他皮膚容易留痕跡,恢復的卻也很快。
第二天下午印記就看不見了。
陸州想過一點歪點子,比如自己在這上面咬一口留個紀念什麼的,但又覺得這樣有點變態。
他不該總是沉湎過去。
陸州想到了更好的留住過去那段記憶的方法。
他在工作之余又開了一篇小短文。
不發表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