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聲音愈發低了,看著宋寧寧臉色不太好,她乖乖閉上了嘴。
宋寧寧冷哼了一聲,但還是乖乖坐上了位置,開始看了起來。
「你過來,也一起看。」
小荷一臉驚恐,她...她這是真不會啊...
整整兩個時辰,兩人對著這堆文書長吁短嘆。
小荷實在受不住,中途借著給宋寧寧做羹湯,短暫地溜出去了一會兒。
等端上來後,還是被宋寧寧抓著繼續,看完還要以簡短的字句總結內容,以便宋寧寧批註。
終於,等天色都暗下來,宋寧寧才叫了那馮姓官員將這一堆東西抱走。
「之前我記得有個陳明的官員,這次回來怎麼不見他?」
那姓馮的官員立刻道:「陳大人今日陪同殿下閱了西郊營地的駐軍,剛剛才回。」
宋寧寧正要揮手讓他退下,卻驀地一愣。
「殿下?哪個殿下?」
馮姓官員立刻躬身回答道:「是太子...」
話音未落,宋寧寧猛地衝上去,拉過他的領口,惡狠狠道:「他在哪?」
馮姓官員被宋寧寧這般舉動嚇了一跳,趕緊道:「約莫...約莫是在南書房...」
宋寧寧扔下他,也不管身後有誰跟著,一路朝著南書房跑去。
一路之上,她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只能感受到自己胸腔內,那顆幾乎要炸開的心跳。
南書房內燈火通明,宋寧寧卻未在門口見到有人看守。
裡面只有燈光,窗葉上一個人影也不見。
宋寧寧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站在此處,反而是不敢再靠近。
月色涼薄,春末夏初之夜,她竟然覺得有些冷。
「怎麼不進去?心中有愧?」
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那沉穩優雅的聲音,那令她靈魂戰慄的聲音。
她轉身,看著月色下,那道白色人影靜靜佇立,如水光華灑在他的肩膀,翩然若仙。
宋寧寧止不住鼻尖酸澀,然後猛地朝他奔跑而去,被他接抱起來,緊緊擁在懷中。
「我還以為...」
宋寧寧聲音之中帶著些哽咽,她突然不想說那些話了,他站在自己的面前,便已經表明了一切。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聽說這一路之上,你們遊玩甚歡?」
厲川就這般抱著她,朝著南書房走去。
宋寧寧怕掉下去,緊緊攀在他的身上。
「...還好。」
宋寧寧聽不出他語氣之中的情緒,但剛剛說完,腿上軟肉便被他輕輕捏了捏,她一時生了癢,將他抱得更緊。
「這麼久,一句解釋也沒有,一封信都未留下。」
宋寧寧這下聽出來了,他還是有怨氣的,她趕緊抬頭,親了親他下頜道:「在扇子裡,你沒看到麼?」
說到這兒,宋寧寧反倒是有些紅了臉。
裡面寫的內容她有些記不清了,但最後三個字,她想了好久,才寫上去的。
「你寫了什麼?」
厲川冷冷淡淡的聲音響起,宋寧寧蹙了蹙眉頭。
他...他都未看到裡頭的內容,竟還千里迢迢地趕來了?
宋寧寧紅著臉,沒說話。
「郡王大人不會以為本殿是為你而來吧?」
「這寧周郡的軍權需要有合適的人負責,此次過來,不過為此事而已。」
此刻,兩人已經進了書房,宋寧寧被他放在了桌上。
他要走,宋寧寧卻勾著他的身體,不准他離開。
「我寫的...我寫的...」
「怎麼?編不出來?」
聽到厲川帶著些冷漠的聲調,她一下有些委屈,猛地拉過他的衣領,讓他彎著身子靠近自己。
「我愛你那句,你沒看到?」
她眼眶有些紅,鼻尖也生了紅,眸子裡的光影搖曳,一些水光就要止不住湧出了。
宋寧寧對著他的視線,然後,便看到了他放大的臉,然後唇齒之間便再無防守之力了。
他一隻手抱著她,一隻手撐著書桌。
嫌這書桌實在有些硬,他又抱著人去了後頭那個軟塌。
宋寧寧撐著最後一絲神志,將他推開了些距離,問道:「你明明看到了,是不是?」
厲川這才終於眼中帶上了笑,沙啞著聲音道:「看不看,我都會來。」
「我答應了你,永不分離。」
宋寧寧輕捶了捶他的胸口,哼了一聲:「你就是想聽我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