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個隨行小太監悄摸塞給芸兒的,說是太子給殿下的。」
宋寧寧的臉色果然驀地白了白:「都下去吧。」
小荷其實有些擔心,但又覺得一封信應該不會如何才是,想了想,她點了點頭,正欲退下。
「裴玉,你還愣著作甚?」
「屬下得陛下口諭,需隨侍殿下左右,請殿下見諒。」
宋寧寧冷哼了一聲:「隨侍左右?」
她站起身,看著身材健碩的男人,心中卻一點想要碰他的欲望都無。
她為何曾經對他感興趣?
朝氣蓬勃的少年將軍,被威脅拿捏後的無措不甘,到最後甘願當了身邊的一條狗。
可每一次他們甘心情願了,她又會厭倦,可想到那人乖順模樣,她卻心癢難耐,哪裡有分毫想要厭棄的想法。
「那本殿幸男寵的時候,你也要在一旁看著?」
裴玉果然臉色更是難看,他看著宋寧寧,帶著些咬牙切齒道:「屬下...不敢。」
「那本殿現在要幸小荷,你也要觀看麼?」
小荷被點名,本已退至一角的嬌小身體,瞬間被兩道視線所聚焦。
「殿...殿下...」小荷聲音顫顫巍巍。
「殿下!」裴玉不敢置信。
「還不快滾下去。」
宋寧寧上前拉過小荷到身邊,朝著偏廳的小榻走去,裴玉一雙眸子裡升了血紅,最終只得壓抑著聲音道:「屬下在門口守著。」
說罷,再也不看她們二人,轉身離去。
宋寧寧拉著小荷走了好一截,等確認裴玉終於出去後,宋寧寧才放開了她。
一時側殿內,只余她們二人。
「害怕?」
宋寧寧盯著小荷,面無表情。
「怎麼會!殿下這麼美,小荷其實...」小荷故作扭捏,剛準備胡謅,卻被宋寧寧捏了捏臉。
小荷的臉圓圓的,捏起來很是柔軟。
「還活著...真好。」
小荷呆呆愣愣著,雖然細微,但她聽出宋寧寧聲音里那幾不可查的顫抖。
小荷忍著鼻酸,重重點了點頭。
宋寧寧看著手裡的信,其實她已經知曉裡面會有怎樣的文字,會有怎樣骯髒的糾纏,但她沒有選擇,她只能面對。
她一邊撕開信封,一邊對著小荷緩緩說道:「你攢的銀子,夠你這輩子過活麼?」
小荷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宋寧寧一字一句看著信中內容,眼中本就不多的光亮也漸漸暗淡了下去。
閱畢,她將那信紙連同信封放在燭火之上,看著它們燒為灰燼後,她對著小荷道:「這段日子,你打理府邸有功,本殿要好好賞你。」
「就賞你黃金萬兩好了。」
小荷明明該興奮到瘋狂的,因為這銀子足夠她在這個世界奢侈過活,讓她也體驗人上人的日子了。
可小荷不知為什麼,自己卻半晌都感受不到快樂。
眼前的宋寧寧似乎像是變了個人,由內而外散發著寒冷,孤獨,還有她說不出的悲傷。
當夜,宋寧寧一反常態,看望了魏娘後,獨自一人搬去了大貓所在的殿中生活。
月色寂寥,灑滿園林之中。
厲川空守在宋寧寧的內殿之中,小廝小心照看著,不過睡前還是重新將他綁上鎖住了。
夜色過半,府里各處都是瀰漫著靜謐睏倦之意。
內殿之中一道黑影閃過,厲川身上的繩索便也隨之鬆動了。
他動了動被勒得有些僵硬的手腕,伸展了下身體。
「屬下有罪,未能及時發現他人先動手。」
夜色之中,看不清厲川神情,只能聽見他冷冽的聲音:「也算殊途同歸了...你可查出他們是誰的人?」
「此事,是一個叫宋坼的人牽頭所為,此人曾是...曾是三公主後院之人,之前因生事被逐出了府,那些被趕出府中的男寵也都隨他一同加入了江湖新興的殺手組織,裡頭大半是從北方流入的難民。」
「宋坼?」
「聽小荷講起,是此前在三公主後宅挑唆生事,造成混亂打鬥之人。」
好一會兒,厲川喃喃道:「看來,阿寧後宅里,也並非都是心甘情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