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著祈戰的腰,將臉埋到他頸窩處,悶悶的說:「說什麼要帶我遠走高飛,可陛下連個能繼承大統的皇子都沒有,如何能卸下重擔陪我遠走?」
南溪心中悲觀,他無法確定祈戰的愛能維持多久。
如今大臣們只是暫時的妥協,只怕再過幾年就要要逼著祈戰封后納妃,為皇家延綿子嗣開枝散葉。
這是祈戰身為皇帝無法避免的事情,南溪不願去想若當真到了那種境地,自己該何去何從。
他如今只能抱著過一天算一天的心態,哪日祈戰當真封了妃子,大約就是他離開的時候了。
他越想越難過,眼眶發熱濕潤,心情低落的道:「陛下日後要是想封妃了提前告訴我,我不會阻止的。」
祈戰反手將他牢牢鎖在懷中,氣極反笑道:「你想藉機離開孤?想都別想!」
南溪道:「陛下總是要為晉國的未來考慮的。」
「誰說皇位繼承人就必須得是孤的兒子?那些嫡系宗親又不是沒有孩子,過繼一個過來便是了。」
祈戰說罷嗤笑一聲:「只怕孤剛把過繼的消息傳出去,那些宗親一個個都要削尖了腦袋的把孩子往孤跟前送,巴不得孤斷子絕孫呢,又怎會夥同大臣們逼孤封后納妃?」
南溪一怔,覺得他說得對,而且看他這篤定的態度,似乎也看好了繼承人的人選。
他問祈戰:「陛下屬意的是哪位親王的孩子?」
祈戰也沒隱瞞,直言道:「瑞親王生性淡泊不喜權利紛爭,手上也沒有多少實權,是個名副其實的閒散王爺。他只娶王妃一人,家庭成員十分簡單。」
「孤看上的正是他剛出生沒多久的嫡次子,他已經同意將孩子送入宮中,到時候回交由你來撫養。」
「等那孩子長大了能獨當一面了,孤會將皇位禪讓與他,到時候孤便帶著你去周遊列國。」
祈戰侃侃而談,將往後的打算都告知了南溪。
南溪沉默不語的聽著,原本不安的心突然就定了下來,再也沒了任何顧慮。
未來的皇儲放在他身邊養著,他不會不懂其中的深意。
祈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為他謀劃了許多,可他卻並未為祈戰做過什麼。
南溪踮起腳尖,在仍自顧自的暢享著他們的未來的祈戰嘴上印下一吻。
他說:「陛下,我是不是一直沒告訴你我愛你?」
祈戰一怔,而後呼吸一頓,眼底是壓抑不住的狂喜。他反客為主的在南溪唇舌上攻城略地,直到南溪快要喘不上氣來才終於肯放過南溪。
他掌心捧著南溪的臉頰,指腹壓著腫脹的嘴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按壓,啞著嗓音道:「八皇子剛剛說什麼孤沒聽清,再說一遍。」
南溪臉皮薄,方才已經是用盡了他所有的勇氣,他支支吾吾的說:「陛下聽錯了,我沒說什麼。」
他不肯說,祈戰不依不饒。
「撒謊!你說了愛我,再說一遍,孤喜歡聽。」
祈戰說一句就親南溪一下,大有他不說就一直親下去的意味。
南溪拗不過他,只能再次鼓起勇氣說了一句:「我愛你。」
祈戰得寸進尺:「聽不清,說大聲點。」
南溪:「…………」
他鬆開了抱著祈戰的雙手往後退一步,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要離開,只是他腿剛抬起就被祈戰從後面抱了個滿懷。
他聽到祈戰貼著他耳邊說:「孤也愛你,生生世世都只愛你一人。」
南溪鼻尖泛酸,嘴角卻不自覺的上揚,他沒有響應祈戰,只是在心中說了一句——
南溪也生生世世都只愛祈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