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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廠長皺了眉頭,拿暖壺往自己的茶杯里添了些熱水,杯子蓋兒輕輕地放到杯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書記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你知道我這個人不擅長猜來猜去的。」

梅書記「哈哈」笑了兩聲,說:「咱們兩個現在也算是難兄難弟了,是同一戰壕的,那我就直說了。」

沙廠長沒說話,等著梅書記接著說。

梅書記喝了口熱茶水潤了潤嗓子,開口道:「我瞧著這意思,秦今朝是傍上沈岳良了,沈岳良呢,也打算借著秦今朝的本事,想要往上動一動了。」

沙廣軍摸索著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根煙來,又找來火柴盒,從裡面抽出火柴,一連劃了三根,才終於點燃。

梅書記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關心地說:「老沙,不是我說你,這煙啊,還是少抽為好,對身體不好。國家培養我們不容易,得保養好身體,為四個現代化,多出一分力才行啊。」

沙廠長深吸兩口煙,將煙吐出來,說:「幾十年的老煙槍了,改不了了。」

「要是想改還是能改的,就是看你願不願意了」,梅書記一語雙關的說。

「哦,書記想要怎麼改?」沙廠長平淡地說。

書記卻從這平淡的語氣中聽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後背往椅子背靠了靠,二郎腿翹起來,弄出個舒服的姿勢,說:「你不是想把小塗調回來嗎?那海州廠駐京辦就少了個辦事員,我想著秦今朝是燕市人,又是化工部出來的,對地面熟,對化工部熟,懂技術,跟王司長認識,讓他去做這個辦事員再合適不過了,你說是不是?」

沙廠長一愣,忽覺左手一燙,低下頭去一看,原來是菸灰掉落下來,他連忙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里,說:「梅書記,你這個辦法可真是……」

一時間,他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轉瞬「損」這個字就湧上了心頭,對,用損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還有一個比較合適的詞兒,就是缺德!

梅書記哈哈笑了兩聲,「這個方法挺好的吧?畢竟是從咱們海州這個小地方調去燕市嘛,福利呀,待遇呀,級別呀,都可以給升一升。」

這主意真是損透了啊,得啥人才能想出這種主意呢?沙廠長看著眼前的梅書記,心想著要是秦今朝知道這件事,非得給氣炸了不可。

人家要想在燕市呆著,幹嘛不留在化工部?非得大老遠的跑到你海州偏遠地區的大化廠來?完了你又給安排回燕市去了,當一個沒發展前景,幾乎是養老職位的辦事員!

這是缺德呀,缺德帶冒煙兒,比直接開除還招人恨!

因為讓一線職工們寫工作匯報的事情,沙廠長在心裡笑話他很久只覺得他蠢,可現在卻覺得他又蠢又壞!

以前只覺得梅書記這個人爭權奪利,不懂裝懂,老是瞎指揮,並沒覺得他有多壞,但此時此刻才覺得這個人真的是壞透了!

他即便是對沈世良和秦今朝兩個人心裡頭存了芥蒂,但也不至於會跟梅書記這樣的人同流合污。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說:「梅書記,你是廠里的一把手,人事調動歸你管,你要是覺得他合適,你就調走他好了,不用跟我商量。」

梅書記臉上掛著笑容,心中卻罵了一句「老狐狸!」,這個沙廣軍什麼時候也學會打太極了!

「老沙你不用太謙虛,我雖然是一把手,但現在誰不知道海州廠的實際掌權人是沙廠長你?」

梅書記觀察著沙廠長的表情,他又點起了一根煙,卻什麼話都沒說,只得退後一步,跟他商量道:

「我說這事兒咱倆也不用推來推去的,就你我一塊兒執行,讓廠辦和黨委辦聯合發文不就行了?」

梅書記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了,臉頰上本來往上挑的肌肉,一勁地往下耷拉,讓他不得不使出點勁兒,控制著左右兩側的肌肉。

呵,這是要拉自己下水,真把自己當成是傻子了?這事兒真是要幹了,那估計得被廠子裡的人背後說三道四,不知道怎麼戳脊梁骨呢,那自己之前在海州廠人民心中留下的好形象,還能剩下幾分?

海州廠的幹部、工人們雖然大多樸實,沒有太多彎彎繞的心眼子,但也不是沒有聰明人。把這陣子發生的事情結合在一起看,很容易把前因後果看個清楚明白。

就是不考慮這件事情對自己聲譽上的影響,良心上也過不去!

梅書記這是想一石二鳥,反正他在海州廠的名聲已然那樣了,破罐子破摔,再壞也無所謂,卻可以利用這件事情把自己也拉入泥潭裡,把秦今朝這個眼中釘給攆走。

損人不利己,但是落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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