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這麼熱情會攬事了?
兩人之間氣氛正微妙時,杜遠、楊西和麥小溪一齊涌過來,圍著林小堂不停轉圈,恨不得將林小堂抬起來一起拋向空中。
「小堂你太厲害了!竟然贏了!」
「小堂你真是無所不能,我崇拜你!」
「小堂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弄點水。」
……
這邊熱情迎接勝利者有多歡慶,那邊失敗者的回歸就有多糟心。
司子丹自暴自棄地跨過終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迎面躺了下去。
完了,他輸了。
他竟然輸給一個少年班的女生。
女孩子才十來歲,個子比他矮一截,身形又瘦,他居然沒跑過她,這下糗大發了。
他靜靜躺在地上,周圍的喧囂入耳不入心,似乎都與他無關。
唯一在乎的一件事,是要如何面對周圍人的嘲笑。
還沒等他做好面對眾人奚落的準備,少年班一群人先來討公道。
「哎,這次你輸了,應該服了吧,你要記得你的賭注哦,趕緊給我們少年班寫封道歉信,貼到學校公告欄去。」獲得勝利的杜遠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湊到司子丹面前,頗為幸災樂禍地提醒。
躺在地上的人遲遲沒有動靜。
杜遠不客氣地冷笑,「你該不會想賴帳吧?」
地上的人突然詐屍,挺直胸膛,不服氣爭辯:「我不會賴帳,但我不服氣!」
杜遠氣笑了,「你居然還不服氣?你和小堂比了三場,輸了三場,哪哪都不如小堂,你還有臉不服氣?」
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司子丹卻恍如未聞,「我當然不服氣,除非還比試一場!」
「你有完沒完!」杜遠很是暴躁,「我以前以為我很混蛋,沒想到你比我還混蛋!輸了不認,真讓人瞧不起!」
之前為著桌球檯的事情,他和司子丹比試,輸了之後不也沒賴帳麼,乖乖把球檯讓給人家,怎麼這會兒讓司子丹道個歉就這麼難?
比試*三場還要比試,看來是給臉給多了!
杜遠堅決不同意,「現場的圍觀群眾這麼多,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抵賴,我看你是一點臉也不要了,你要是不打算道歉,我明兒就去公告欄把你的事跡張貼出來!」
「誰說我不打算道歉,只要還比試一場,我輸了就道歉。」司子丹爭辯道。
「想得美!」杜遠狠狠啐他,「沒門!」
兩人正互相咒罵著,林小堂走過來應了一聲,「你還想比試什麼?」
不等司子丹接話,杜遠先不滿地嚷起來:「小堂,你別被他帶歪了,你都給過他兩次機會,他自己輸了不認,再給一百次機會也沒用!別陪他浪費時間。」
「反正這次有這麼多人瞧著呢,丁老師也在,料他也不敢不認帳,你就別給他機會了。」
林小堂看著坐在地上憤憤不平的司子丹,覺得有些好笑。
輸了的人還真是從來不會反思。
果然傲慢才是蒙蔽人雙眼的最佳障礙。
已經輸了三場,但凡能冷靜下來,理智地想一想,也能猜出這其中肯定都不是依靠運氣。
可惜輸紅了眼的人只想著贏一場扳回局面,哪裡有閒工夫去反思反省、分析局勢呢?
「可以,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不過……只有這一次機會,你輸了便是輸了,再不能賴帳。」
林小堂說完讓丁文彬過來做了見證,又當著所有看熱鬧的人申明這一點。
「這是最後一場比賽,麻煩大家都來當裁判,比什麼運動由他來選,只要是兩人能完成的比賽就行。」
話到這個份上,看熱鬧的人也有些看不過眼了。
「我說司子丹,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咋輸了不認呢,氣量還沒人家小姑娘大。」
「司子丹你別丟咱們工程系的臉,連跑步都跑不過人家小女孩,犯不著比了,趕緊認輸給人家賠個不是。」
「我看也沒什麼比試的必要,都輸了三場,也看不到贏的希望,還比什麼比。」
「所以人家這次不是讓他自己挑選比賽項目麼,擺明了讓著他,這水都放到太平洋了,再不贏一場真的有些丟臉。」
……
林小堂這樣的讓步無疑是對司子丹的看輕。
旁觀者心裡門清,當事人司子丹卻聽不出背後的深意,只當自己掌握主動權,用心思考在何種運動項目上可以扳回一局。
既然林小堂能這樣放話,說明她對大部分運動很有信心,可惜他已經找到她的破綻。
所有的項目中,只有他提出桌球比賽時,她是明確拒絕了的。
所以……當時的她一定是在故意誆他,揚長避短。
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