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堂擔憂地猜測,「是不是這趟出去做生意不太順利?大哥你剛才問出點什麼情況來沒?」
「我能問啥喲,剛問兩句她就說要去休息,我能咋辦?」林大金皺著眉頭,心裡也憂愁起來,「要不這樣吧,等她休息好後我再找她聊聊看。」
洗漱完的韋驪娟一進門瞧見兄妹倆躲在門後邊偷偷談論二姑子的情況,她捧著洗漱杯走過去湊話:「這二姑子性格還蠻文靜的嘞。」
「我算是知道了,小堂你和你大哥是一個性子,三滿和他二姐是一個性子。」
林小堂:「……」
誤解,這是對她二姐最大的誤解!
「大嫂,你是沒瞧見我二姐以前的模樣,她嗓門比大哥的還大,可強勢了,和文靜的性子完全不沾邊,你可別誤會了。」
「她剛回來,可能是有點累而已,不想多說話,你就珍惜她不想多說話的時刻吧,等以後她話多起來,你肯定會嫌煩的。」
「是麼?」韋驪娟不太信。
她朝房間方向望了一眼,「我看你二姐說話斯斯文文的蠻有禮貌,性格應該挺好。」
噗呲——
一旁的林大金忍不住笑起來,「你還是頭一個誇她有禮貌的人。」
「是麼?」眼看面前這兩兄妹的意見如此一致,韋驪娟也沒再爭辯,只等著接下來幾天看看這位傳說中大嗓門沒禮貌的二姑子的真實性格到底怎樣。
出人意料,接下來的幾天,林二玉窩在家中沒出門,一直都是懨懨的提不起精神。
林大金晚飯時間跟她提起進廠接班的事情,她也沒拒絕,「好。」
嘿,這二妹怎麼回事,出去一趟魂丟了?
「我是說我打算辭掉工作去港城,讓你接受廠里的工作,你沒意見?」林大金不死心地追問。
「沒意見。」林二玉乖乖答應。
嘖,這是怎麼啦?
「二玉你給我說實話,你這趟出去跑買賣是不是挺不順利?」這兩天林大金一提跑買賣的事情,林二玉就皺眉迴避,絲毫不給他解釋,讓他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迴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他逼問:「你遇著什麼事了,這裡都是家人,你有什麼不好開口的?難不成當著咱們你還有顧慮?」
「沒有。」
林二玉否認完,也並不解釋。
那張從前生動鮮活的臉,現在像是被罩上一層玻璃罩子,隔絕了情緒,死氣沉沉。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同為女性,林小堂不由自主往更加陰暗的地方猜測。
畢竟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外面跑生意,遇見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晚上她抱著被子默默躺進林二玉的床。
床鋪本來就小,容納兩個人,幾乎要翻不過身。
林二玉推她,「幹嘛呢,怎麼不去自己床上睡?」
「這不是太久沒見,想你了嘛。」林小堂嘿嘿傻笑,肉麻的話張口就來。
「小時候沒膩歪,現在開始膩歪了?」林二玉嘴裡不信,手上推她的動作慢慢停下來,甚至還往裡挪了挪,給她騰地方。
林小堂立即得寸進尺地鑽進去,湊在她耳邊說悄悄話,「二姐,你跟我說實話,外面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欺負」二字咬得很重。
林二玉詫異地看了看自家小妹。
她總覺得她小妹所說的欺負,不是平常意義上的欺負。
「想什麼呢,不是。」誰敢欺負她啊,「要是誰敢對我動手動腳,我非得拿剪刀把他咔嚓了!」
嘶~
這句話終於有點她二姐的神韻了。
林小堂忍不住抽氣。
她又湊過去問:「那二姐你這幾天悶悶不樂的,到底是為什麼啊?」
唉。
林二玉長嘆一聲。
這兩天大哥和小妹的在意她不是沒放在眼裡,只是……
「我其實是做了一件虧心事。」
「啊?」答案始料未及,林小堂有點懵,「你做啥虧心事了?」
「我坑了一個人。」
沉默,無盡的沉默。
原本以為是她二姐受了欺負,沒想到原來是她二姐欺負了別人?
能讓她二姐感到內疚的虧心事,這得有多坑啊。
林小堂忍不住好奇:「對方是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
「你咋坑的人家?坑人家錢了?騙人家感情了?還是把人家坑傷了坑殘了?」
「都不是。」林二玉嘆息一聲,「別問了,我不想提。」
「好吧。」林小堂果真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