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拿怎麼把題全做對了?」陳陽不信。
那是五年級的題,林小堂連自己一年級的試卷都只能考2分,怎麼隨隨便便能做出五年級的題?
「對了,你沒把答案給別人瞧吧,要是給了,你老實交代給了哪些人,老師心裡提前有個底。」
林小堂無言以對。
得,還沒開始考呢,她已經要十張嘴都解釋不清。
「老師,你親眼瞧見我拿走了嗎?有沒有可能是你放在哪個角落忘記了,或者是掉在別的地方你沒仔細找,既然老師你沒親眼瞧見,怎麼就一口咬定是我拿了?這樣冤枉一個學生可不對。」
「我……」陳陽張口要反駁。
「你不用反駁。」林小堂也學他板起面孔,開始上價值高度:「作為老師,應該對學生予以基本的信任,而不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空口污衊自己的學生,您要對得起您的身份!」
陳陽啞口。
他被訓得有些恍惚,心裡的篤定瞬間變得不那麼堅定,難道真是自己沒在屋子裡找仔細?
或許他該好好把雜亂的屋子收拾一下,免得東西總是丟三落四。
行吧,他回頭再找找。
陳陽思索著轉身,走了幾步,忍不住一頓,回頭看向邁步教室的小小身影。
不是,這丫頭片子,口齒怎麼這麼伶俐?
以往的印象中,林小堂總是沉默寡言坐在教室靠牆的座位,和她的同桌顧雲相比,她實在是毫不起眼。
怎麼兩天不見,她像換了個人?
奇怪,真是奇怪。
陳陽撓著腦門疑惑地走向辦公室,心裡七上八下,相比於他的情緒波動,林小堂要淡定得多。
按著學號找到自己的考試座位後,她放下帶來的一支筆,托著腮思考問題。
顧雨特意來她家借果盤這件事讓她心裡不太踏實,顧雨在她家沒借到果盤,最後去王奶奶家借到了果盤,這一切大概都是顧雲的授意吧。
不然憑藉顧雨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哪有那本事一眼看透這兩果盤是寶貝。
既然如此,顧雲應該知道顧雨沒在她家借到果盤。
這是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其中釋放的意義可大可小,就看顧雲怎麼看待了。
不知怎麼,林小堂有股不好的預感。
所以,在試捲髮下來之後,原本打算考一百分讓眾人小小震驚一下的她臨時改變主意,只要求及格就行。
她拿起筆,不用十分鐘刷刷刷地把試卷做完,然後交卷。
起身時,聽得周圍同學一陣小小的驚呼。
最意外的要屬監考老師陳陽。
從捧著試卷踏入教室的那一刻,他視線多半落在林小堂身上。
這小娃娃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能說會道啦,難不成被留級的消息刺激到,性格也跟著變得具有攻擊性?
還沒等他琢磨明白是怎麼回事,人小姑娘突然站起來,把試卷放到講台上。
「?」他不可置信地捋開衣袖瞧一眼手腕的手錶,離開始考試才過去十分鐘。
十分鐘這傢伙就把試卷寫完了?
陳陽急匆匆走上講台,拿起試卷粗略瀏覽一眼,嘿,填得滿滿當當的,一個空都沒落下。
難道不僅性格變了,連智商也變了?
陳陽不信邪地看了第一道題,3+4=8?
再往下看,5gt7?
與4相鄰的數是3和6?
什麼玩意兒,這不全是錯的嘛。
看幾個便錯幾個,看得陳陽極為火大,虧得元宵那天林小堂她大哥苦口婆心過來求機會,林小堂就是這麼對待這個唯一的機會的?
陳陽氣不過,打算叫住小姑娘好好教訓一頓,一抬頭,教室哪裡還有小姑娘的身影,人早離開了。
嘿,沒救了!
考試結束之後,陳陽把所有試卷收上來,帶回筒子樓職工宿舍。
試卷不太多,但要求今天出結果,他得儘快批改出來,以便決定留級的名額。
抱著一疊試卷回到宿舍時,意外在門口遇見顧雨。
顧雨一手拎著香蕉,一手提著禮盒,站在筒子樓雜亂的走廊里張望,明顯是在特意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