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阮不慌不忙地從石凳上站起身,聲音輕快,「走, 帶我去見段驍。」
「是。」安梔恭聲應道。
兩人一路走, 安梔一邊稟告道:「主子,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想來瑞王也快要醒過來了。」
楚清阮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 「無妨, 就是要醒著才有意思。」
很快, 兩人便走到關著段驍的屋子,屋子十分簡陋, 和富麗堂皇的王府格格不入,四面窗戶上也已糊滿了油紙, 讓人看不到絲毫外面的景色,只有日光仍能透進來。
段驍被綁在房間角落的房柱上,眼睛上蒙著黑布,腰間今晨還掛著的玉佩不知去了何處。
雙手則是背在身後繞過柱子牢牢綁在一起,雙腿坐在地上直直地伸著,腳踝和膝蓋處都被麻繩細細密密地綁著, 沒有絲毫掙扎的空間。
聽見她們進來的聲響, 段驍本來垂著的頭顱警戒地抬了起來,看這樣子果然是已經醒了。
楚清阮緩緩勾了勾唇, 笑著吩咐:「安梔,你去外面折一條強韌點的樹枝或者樹條回來。」
「是。」安梔點了下頭,利落地應聲而出。
楚清阮走到段驍身旁,取下一旁竹榻上的蒲團丟在地上,隨後徑直在蒲團上坐了下去。
她看著眼前被綁在柱子上動彈不得的男子,淡淡問道:「王爺,你可後悔當時在西山沒有反抗?」
段驍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阮阮,我願意任你處置,只是希望你能放過季闕和季朔,你知道他們兩人是無辜的。」
楚清阮點了點頭,「你放心,我還不至於遷怒他們兩人,畢竟冤有頭債有主,所有的罪我只向你一人討,只是——」
「啪!」
楚清阮語氣驟冷,倏地一掌甩在段驍臉上,「好叫王爺知道,不是你願意任我處置,是你現在只能任我處置。」
段驍嘴唇顫了顫,似是想說些什麼,最終卻只低低應了聲「是。」
而這時安梔也捧著跟細長的樹枝走了進來,枝上的旁枝都已被掰斷,只留下幾排根部凸起,楚清阮對著空中輕輕揮了揮,十分稱手。
少女清麗的臉龐突然綻開一抹笑容,「王爺,我們玩個遊戲吧?正好幫助王爺想想自己到底錯在何處了。」
段驍垂著頭,聲音中竟似有隱隱從容,「阮阮,你想玩什麼?」
楚清阮歪了歪頭,沉吟道:「王爺學富五車、文武雙全,既然如此我們來玩猜字遊戲吧?」
「好,要如何玩?」段驍嗓音低沉,卻讓她覺出一股令人反感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