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阿晚不在,以後年年都不會孤寂了。」蕭衍之隔著案幾攥過她的手,笑容和煦。
索爾丹是有些怕晉國皇帝的,每次去鳳儀宮尋桑晚時,都刻意避開蕭衍之在的時辰。
但今日,躲在桑晚身側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單純的眼中也有了羨慕之意。
契蒙視線掃過索爾丹,不滿蹙眉。
北狄的聖女歷來都是獻祭給天的,從選中時,便不會通曉男女事,至純至善。
「陛下,聽聞太后將聖女同寧王的婚事推遲了,原是先前,陛下還賜下過徐家姑娘為王妃,尚未完婚。」
「要等正妃過門後,才允側妃入門。」
蕭衍之微微頷首,將目光從桑晚身上挪開:「確有此事。」
契蒙性子直爽,坦言相問:「我這幾日和小豫王相談甚歡,既已達成邦交,北狄自然是和陛下一條心,還請您給句準話,這寧王正妃,還有機會過門嗎?」
蕭衍之笑而不語,事關晉國密事,帝王怎會輕易說出。
東陵逸見氣氛忽而安靜,插言道:「王子此言過於僭越了,既是一條心,更不該打探這些。」
契蒙側頭斜飛了他一眼,兩人本就不對付,關係很不融洽。
「本王子堂堂正正,若真打探也不會蠢到和陛下直言。」
他對東陵逸說話並不客氣,又轉頭對蕭衍之拱手。
「只是聖女若不在晉國完婚,又被宮裡的嬤嬤教過了男女之事,按北狄慣例,也是要帶走的。」
索爾丹聽後,嚇得往軟榻後縮了縮,那可憐的模樣,珠月看著都揪心。
臨近年關前的那段日子,索爾丹總拿木雕來鳳儀宮換膳食,桑晚身邊侍奉的人都很喜歡她,宮裡也十分少見這樣天真純良的人。
聯想到她說聖女最後都要被祭天,加之索爾丹忽然害怕的神情,便不得不對契蒙現在的話多想。
聖女祭天,那已經被玷污了思想的聖女呢?
按他們北狄的規矩,還能被稱做聖女嗎……
「王子可問錯人了,既已入晉國宮闈,便算待嫁女眷,內宮之事,阿晚說了算。」
蕭衍之低頭輕笑了下:「再說,糧草置換,公主和親,於北狄而言都是好事,你們再將聖女帶回,朕如何同百姓朝臣交代?」
後宮女子的去處,帝王早就答應過桑晚,讓她來決定。
沒成想契蒙會在守歲時,提及此事。
「還請陛下恕罪。」
契蒙起身,躬身行了個北狄禮:「聖女事關北狄國運,若沒有在晉國完成她的使命,我亦無法同北狄人交代,若天鷹怪罪,百姓群怒,連帶著聖女原本的母家都要受到罪罰。」
「且北狄求娶公主心誠,所帶聘禮皆在路上,貴重至極,斷不會叫陛下為難。」
除夕夜守歲的寧靜氣氛,也忽而劍拔弩張起來。
索爾丹本還縮在桑晚身側怕著,聽到契蒙談及她家中親人,也漸漸鬆開了攥著她衣角的手,垂落在軟榻上。
低著頭,眼中無光,似已認命。
如此一說,便上升到國事,桑晚更不好從中說話。
蕭衍之不緊不慢,側頭看了眼她,見桑晚看向同安王對弈的蕭然,心中頓時明了。
「糧草置換的事,小豫王和王子商議的如何了?」
蕭然放下手中白子,拱手道:「回陛下,都談妥了,一石肉糜置換半石糧、半石蔬。」
「物以稀為貴,這般置換,倒也公平。」
帝王意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如此,便讓聖女隨小豫王回北涼封地吧,那裡和北狄接壤,聖女留在那,百姓通貨,定會庇佑邊關眾人,安然度過嚴冬的。」
契蒙猶豫,「這……接親隊伍不日便會抵京,於上元節後一起回北狄,屆時太后應還未倒台。」
「朕明白你的顧慮。」
蕭衍之有十足的把握:「小豫王會在京中一直留到剷除奸佞後才回北涼,屆時再對外宣稱帶離聖女。」
「一來,解決了聖女和寧王的婚約;二來,聖女也是有了更好的歸宿和使命,對北狄而言怎不算福祿庇佑?」
契蒙眼睛睜了睜,還未言,帝王已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頭,輕聲道:「王子不說,北狄便無人知曉其中緣由。」
「奸佞未除,聖
女就是待嫁的寧王側妃,事後,便是終生留在北涼的聖女,造福北狄百姓,形同質子。王子裝做不知,帶使團離京北上,朕一言九鼎,不會辱沒了她聖女的名頭,讓北狄不滿。」
說是質子,其實就是換了個地方生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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