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到蕭衍之的心跳好像在逐漸加快。
越來越急時,帝王倏地抓住了她作亂的手。
「阿晚,別折磨朕了……」
他聲音略啞,「你抓的朕心癢。」
桑晚磕絆地說:「就、就快開了。」
她將指頭從蕭衍之手中抽出,眼睛還盯著那顆和她作對許久的衣扣。
「或者,陛下自己解,也行……」
蕭衍之憑著感覺,摸到桑晚的手,攥著她再度搭在胸前的盤扣上,意圖明顯。
桑晚在帝王看不到地方強忍著笑意,嘟囔道:「看來,您也是喜歡的。」
蕭衍之太陽穴突突直跳,卻反駁不出。
他當然喜歡,可惜的是,看不到桑晚緋紅的面龐,但眼前有系帶遮擋,桑晚也比平時更大膽了些。
褻衣的扣子逐顆解開,露出帝王精幹結實的胸膛。
上次在華光池共浴,桑晚沒敢多看,光被他在水中抱著,便已經燒紅了臉。
眼下殿內光線忽明忽暗,燭火閃動,桑晚離得這樣近,悄悄吸氣,驚訝著帝王好看的線條。
直到最後一顆扣子解開,蕭衍之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桑晚面色羞赧,帝王分明看不見,但她還是撇過頭,才將褻衣從他肩頭褪下。
殿內地龍燒著,並不冷。
她一抬眼,便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緊實的肌肉線條往上,也有兩點菡萏,面色一頓。
下一瞬,便又被拽進懷裡,頭頂落下蕭衍之暗啞的聲音:「阿晚看夠了,可還滿意?」
桑晚臉頰貼上滾熱的胸膛,頓時掙扎著站直:「滿、滿意……」
她自知無法狡辯,又抬頭看了看在帝王眼前牢牢綁著的系帶,心中實在鬱悶。
並不知此情此景下,蕭衍之的聽覺和觸覺都被無限放大。
就連桑晚呼出的氣,都有一多半吹在了他褪下褻衣的身上。
她心虛片刻,將蕭衍之發熱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挪開。
「我去榻上拿寢衣。」
說完,她轉身走到蕭衍之身後,再度沒了動靜。
溫熱的氣息呼在脊背上,蕭衍之原本躁動的心登時一緊,「阿晚?」
下一瞬,稍稍有些冰涼的手指撫在他脊背新舊交疊的鞭痕上。
帝王連呼吸都屏住了,安靜等著桑晚下言。
他覺得,那裡很醜。
十歲就在被養在太后膝下,脊背挨過的罰早已數不清。
姚淑蘭心情不好時,不管有沒有原因,他總會莫名其妙的領一頓鞭子。
就算後來封了王位,出宮建府,也少不了被傳喚,甚至派人去王府動手。
蕭衍之明了,太后心中恨意難消,自己的兒子痴傻多年,不得不養他這個傀儡,自然就成了被發泄的對象。
但更可恨的是,這所有一切加注在他身上的無妄之災。
他的父皇,心知肚明。
而如今暴虐嗜殺的性子,也和那麼多年的隱忍脫不開干係。
鬼使神差的,桑晚靠近他的脊背,將唇瓣輕輕貼在中間較為明顯的一道傷痕處。
「肯定……很疼吧。」
蕭衍之自問坐上帝位五年,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失控的時候。
連心都跟著不動聲色的顫動。
「已經過去了,阿晚不嫌棄就好。」
「那是陛下的功勳,何來嫌棄之說。」
桑晚從鳳榻上拿起寢衣,替他披在肩頭,又解開他腦後的系帶。
眼前隨之一亮。
身前的衣扣還未系,蕭衍之便已轉身,將桑晚抱了滿懷。
戰士們在戰場上留下的傷是功勳,而他脊背的那些,帝王從來都只覺得是屈辱。
從桑晚口中說出功勳二字,實在讓他意外。
「阿晚,幸好朕遇見了你。」蕭衍之將她抱的很緊。
桑晚在他懷中還紅著臉,小聲說:「我又何嘗不是,幸好遇見了陛下。」
她輕推了推蕭衍之:「您先鬆開我,穿好讓我看看,合不合適。」
蕭衍之笑著放開她,桑晚沒敢和他灼熱的視線對視,只低頭替帝王扣著衣扣。
衣襟上的「晚」字在光線中若隱若現,蕭衍之用手指捻了捻。
「阿晚放心,不論是蕭承基,還是姚淑蘭,朕一個都不會放過,還有桑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