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無動於衷,便手起刀落,桑慧月血濺當場,胳膊上劃出好長一道血口。
東陵婧已經起身,站到桑晚身後,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頭:「重要嗎?」
桑晚透過銅鏡看向她的眼睛,薄唇輕啟:「若是他的錯,自然該罰。怎能叫貴客來內殿等我,豈不失了規矩?」
她話說的婉轉,但任誰都聽得出,寢殿這種地方,若不是親近之人,怎能隨意進來。
身後忽地傳來東陵婧抖著肩膀的笑聲,連帶著搭在桑晚肩頭的手都在動,臉上滿是欣賞。
「桑姑娘果真不一樣了,我就說,在陛下身邊跟了這麼久,怎會一直膽小怯懦下去,將來如何服眾。」
「單從這一點上,我的確要向世子妃學習。」
桑晚側身,看向珠月,意有所指。
珠月抿唇跪地:「世子妃娘娘說,若不允她入內殿,等下出宮,便要請二姑娘去府中喝茶……」
桑晚被氣笑了:「幼稚。」
秋獮舞女構陷她時,東陵婧站出來替她說話,她至今還記得。
所以並不信世子妃真的會拿桑芸心來威脅。
再說,桑芸心那兒有蕭衍之的龍影衛護著,出不了事。
「我說的可是真的,桑慧月和桑綺南在世子府,請她去府中看看也不是不行。」
東陵婧挑眉,把著桑晚肩頭讓她坐正,而後低頭和她臉頰貼的很近,看向眼前的銅鏡。
「還是想問一嘴,真不想親手殺了那兩人?」
桑晚笑容僵硬,「何必髒了我的手,在世子府,她們也不好過吧。」
東陵婧好似面帶失望地站直,「那可不好說,桑綺南最近可得寵的很,將世子哄的滿面春光,桑慧月卻愈發狼狽了。」
桑晚心中一跳,秋獮構陷她的舞女青儷,是桑綺南母妃身邊的侍女。
她當場知道母妃在玲瓏坊自縊身亡的事,怎會不難受。
可那場構陷背後策劃之人是桑燁和桑慧月,桑綺南全然不知情。
現在看來,她母妃的死和那侍女變作舞女來獻舞,都有聯繫。
「青儷回去後死了,桑綺南的手筆。」
東陵婧好心提醒,盯著桑晚的面容。
獻舞一事後,蕭衍之將青儷賜給了姚紹明。
這樣看來,桑綺南也不再是桑慧月身邊那個沒主見的小跟班了。
大抵已猜到實情。
桑晚:「我對世子府中的事並無興趣,世子妃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東夷使臣面聖,我免不了要去見一面。」
她用手背輕撫著桑晚臉頰:「找桑姑娘幫我撐場子罷了。」
桑晚不解,卻見東陵婧已經動作起來,將她面前的妝匣子一層層都打開。
挑撿著說:「今日我替你上妝。」
話至此,她也算知道東陵婧直接來寢殿等她的原因了。
「聽聞東夷來的是世子東陵逸,你跟他不和?」
東陵婧挑的認真,還時不時對著銅鏡在桑晚臉旁比較著。
「不是和你講過,晉軍當年攻破東夷皇城時,我親手殺了皇姐?」
她說的雲淡風輕,好似只是一件尋常事。
「她和東陵逸一母同胞,自然恨我,不過在他眼裡,還是權利更重要,我如今遠嫁晉國,他又能奈我何?」
但說起來,東夷一共兩位皇室公主,東陵婧殺了皇姐,那和親的人也只能是她自己。
無形中,親手斷絕了她和林郎的可能。
事已至此,只能遠嫁晉國,但倘若再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東陵婧還是會這樣選。
說是和親,其實和質子無異。
看似是東夷和太后的合作,實則是和帝王。
但不論是誰,東陵婧都是那個夾在中間被抵押為質的存在。
桑晚張了張唇,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半晌道:「這就是你讓我殺桑慧月的原因?」
「仇人嘛,自己動手才痛快。」
東凌婧仍舊是這張溫柔無害的臉,轉頭讓宮女搬了個小圓凳,坐在桑晚身旁,將她身子扭向自己。
「先別動,給你描眉。」
替桑晚描眉的手上還戴著那枚骨戒,沒記錯的話,是人骨所制。
聽她自己說,在世子府地下養了三兩男寵,都有和她心上人林郎的相似之處。
比如這枚骨戒,它的主人,便是因著那雙手像極了林郎……
東陵婧的眼裡滿是認真,桑晚本還在猶豫,要不要陪她去這一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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