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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貼身侍從跟著桑晚,還沒上橋頭,另一條小路上,有一公公面色焦急,年紀還輕,往前急匆匆跑著。

桑晚走出小路,險些和他撞上,他再頓足,已然來不及,只好側身撲倒在她面前。

看桑晚侍從環繞,沒敢抬頭,只爬起來跪好,一個勁兒磕頭:「貴人恕罪,貴人恕罪。」

珠月疾言厲色,「你是哪個宮裡的?在御花園橫衝直撞,沒點規矩,入宮時沒有師傅教你嗎!」

地上那人從始至終都不抬頭,看起來很是膽小。

「奴才是壽康宮新來的,急著去給康公公報信兒,貴人饒命。」

大抵也只有桑晚沒聽過康公公大名。

滿宮誰人不知,太后身邊兒的太監總管,康明。

「太后娘娘宮裡的?」安順問。

「是,奴才小祿子,新進宮的,走宮道繞路,這個時辰御花園一般只有宮人灑掃,才想著走近道兒,衝撞了貴人,奴才該死!」

太后宮裡新來的小公公,怎就會這麼巧,跑到她面前來,還摔倒在地。

珠月都能猜到的事,桑晚又怎會猜不到。

這不是趕著去給康明報信兒,而是太后有話要講給桑晚,借他之口罷了。

怕是和今日早朝有關。

蕭衍之將桑晚保護的很好,以至她閉目塞聽。

但不妨礙,總有人把話遞進她耳中。

她也不想再做那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金絲雀了……

安順當即就要攆人:「既趕時間,還不趕緊滾。」

桑晚哂笑,心知肚明地留住他,語調很輕:「報什麼信兒,也說給我聽聽。」

第73章

安順沒想到桑晚會攔住他,面露詫異。

那小太監,雙手還撐在地上跪伏,未曾抬頭,好似並不知曉眼前人是誰,只當她是後宮裡的主子。

「回貴人,聽聞陛下早朝動怒,有大人求證,薛氏究竟是想對陛下用毒,還是對那位養在裡頭的姑娘……」

小公公尾音拖得很長,猶豫著說:「若是因著後宮爭寵而動手,也不無可能,貴人身處後宮,想來該比奴才更清楚其中利害。」

他只喚桑晚貴人,後宮中稱得起娘娘的,也只有柳嬪。

其餘主子的位份,還夠不上一句娘娘。

「即便沒有薛貴人,尚書府通敵叛國,貪墨軍餉的事,已然鐵證如山。」

桑晚追問:「陛下是如何動怒的?」

「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聽說早朝議論紛紛,皆言女子久宿帝王寢宮,於後宮失衡,這才導致深宮出怨婦,也給了旁人御前下毒的可乘之機。」

「且陛下接連兩次遇刺,都和雍華宮裡那位公主有關,群臣頗有怨言,桑氏太子行刺,若桑氏姑娘再懷有皇嗣,很難不讓人提防,是否為兄妹謀劃,意圖推翻蕭氏江山,屆時……晉國危佚。」

桑晚沉思,想起那日蕭衍之給她所說。

若不是徐若彤的父親徐則堓帶頭鬧,那就不是太后最後的手筆。

徐若彤還被扣在宮裡,寧王心智沒有治好前,太后不會動手才對。

桑晚奇怪:「陛下只聽了這些,就龍顏大怒?」

小太監搖頭:「是有大人說,最近帝王批覆的奏疏上,字跡不像陛下所書,而是出自旁人之手,筆鋒含蓄,猜到了是那位亡國公主。」

「後宮干政,引得群臣激憤,難免言辭犀利了些,陛下震怒,飛出手旁茶盞,磕在那位大人的發冠上,熱茶當頭淋下,狼狽萬分,更是斥責了好幾位大人,管轄之事幾月都不見成效,倒有功夫盯著這些,遂被革職查辦了。」

桑晚已經能猜到結果,平靜地說:

「衝冠一怒為紅顏,這下更讓臣子們意難平了吧?」

「貴人猜的是。」

小太監已沒有方才緊張,應答如流。

「散了朝,宮外就傳遍此事,議論紛紛,連京中百姓都開始擔心,怕陛下為美色所惑,讓晉國好不容易才有的輝煌,蕩然無存。」

她在奏疏上留下字跡時,縱有擔心,但當時更多的是不想蕭衍之勞累。

肩膀被箭矢刺傷,再提筆寫字,只會更痛。

桑晚腦中閃過回憶,她有碰過的摺子,都是臣子間扯頭花的雞零狗碎,且大多為地方官員,並非京官。

現在細想,蕭衍之怕是早就猜到,讓她留下筆墨,遲早會有人拿此事到朝堂說事。

正如帝王所言,事情鬧得越大,知道的人越多,慧明出面,才會讓天下人信服,她是天選的皇后。

但她真的好累,無論是,還是算計,這些她看在眼裡的東西,身處其中,只有無盡的心累。

桑晚也想問問蕭衍之,她在擔心帝王肩傷的時候,帝王想的是什麼?

——是藉此事,將輿論推進,故意給太后留下可乘之機嗎?

連環套,卻將她自己,也套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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