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後,她又拿出寢衣,終是落針。
雖然手藝不佳,但再不開始,要趕不上帝王的萬壽節了。
珠月陪她在殿內,雪團時而縮到她身邊,時而扒拉珠月,爬上她的胳膊,睡得很香。
「姑姑昨夜回家過冬至,聽她說昨兒娶親的人不少,令月姑娘出宮才十多日,竟已和翰林院的一位大人成親了。」
提到令月,桑晚手中針線略頓。
「既然生了不該有的心思,薛姐姐將她趕出宮,那她好與壞,都是她自己的事了。」
「也是,姑姑路過那大人府門,瞥見庚帖上寫的是尹令月,聽賓客議論才知,就是薛貴人身邊的令月姑娘,一出宮就改回了本姓,這樣忘主,貴人還送她出宮,若換個厲害的主子,早送到奴役所了。」
珠月好似在替薛瑤不平。
桑晚手中繡著紋路,抬頭看了眼珠月忿忿的模樣,沒說什麼。
珠月又言:「說到奴役所,上次在御花園冒犯您的宮女被拔舌後送去那裡,此事在後宮掀起一陣風波,您在後宮初次嶄露頭角,也算給她們些警示。」
桑晚無奈嘆氣,「我又何嘗不想平易待人,只可惜,人善被人欺。」
珠月想安慰兩句,見她又低頭專心繡著,不好再多言打擾,也安靜下來。
許是夜裡飲了酒的緣故,桑晚在想晚上等蕭衍之回來,可要好生盤問,又面上羞赧。
果酒度數不算高,怎得她每每飲完,都容易忘事。
這樣想著,也在矮榻上漸漸睡著。
珠月躡手躡腳地將她手中繡了一半圖紋的寢衣收進內殿,將小毯輕輕蓋在桑晚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暗。
桑晚猛然驚醒,身邊不見珠月,矮榻另一側卻坐著薛瑤。
「薛姐姐?」
她睡眼朦朧,從小毯中坐起來,聲音還略微啞著,「怎不叫醒我,讓姐姐好等。」
「沒事,看你睡得沉,沒忍心叫,左右時間寬裕,不急這一時半刻。」
薛瑤說著,拿出一摞繡樣,「我會的都秀在這了,背面可以看到針腳,都不難。」
桑晚接過,驚喜道:「多謝姐姐,我上午繡了些,正愁龍騰該怎麼辦呢。」
「你拿來給我看看,我也能幫襯一二。」薛瑤說的自然,只是眼神有些僵硬。
桑晚揉著眼睛,起身穿上繡鞋。
才發現殿內沒有下人,只有她們兩人。
「姐姐稍等,應該被珠月收進寢殿了,我這就去拿。」
她說完,轉身朝著內殿走去。
薛瑤雙眼無神,見她進去,才從袖中拿出毒粉,全數倒進矮榻案几上的那壺溫茶中。
抖著手,匆忙收起紙包。
待桑晚拿著寢衣出來時,薛瑤緊張的神色已恢復如初,看不出端倪。
若無其事地接過,隨口問道:「天色不早了,陛下一般何時回來?」
「這個時辰還沒人來通傳,應該不會在宣和殿用膳,那便快回來了。」
桑晚看了看薛瑤,抿唇道:「姐姐若怕和陛下碰見,我也不好多留,也是怪我,昨夜飲了果酒,午憩睡得太沉了,讓姐姐等那許久。」
「沒事,難得來一趟,幫你看看也是好的。」
薛瑤藏在那件明黃寢衣下的手都在輕抖,並不敢和桑晚滿是真誠的眼睛對視,慌亂低頭,看向手中她繡了一半的祥雲。
桑晚看出她的異常,擔心問道:「薛姐姐,你沒事吧?」
第71章
「沒事。」
薛瑤壓下輕顫的手,藏到矮榻上案幾的一側,轉移話題。
「昨夜太后在壽康宮設宴,以培養感情為由,留徐若彤在寧王身邊,暗暗扣在宮中,除了柳嬪,我和鄭貴人都在,還擔心你也會來,到時候平白受了委屈回去。」
桑晚想到昨晚,腦子還很混沌,和帝王不知纏綿了多久,聽薛瑤提起,只覺脖頸那處紅痕隱隱發燙。
「薛姐姐放心,就算太后真來請我,陛下也不會讓我去的。」
太后與陛下不和,這面子,蕭衍之說不給也就不給了。
從前桑晚怕招惹事非,自從聽了那麼多姚家的惡行,遲早要撕破臉,又何必維持那莫須有的關係。
「陛下將桑妹妹護的很好。」
薛瑤視線掃過案几上,已經加了毒粉的茶壺。
「後宮虛偽之人居多,追名逐利,互相利用,妹妹以後若做了皇后,聖眷加身,自然會有人來攀關係,切記不要再傻乎乎的,這麼好親近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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