鑾駕回宮時聲勢浩大,她沒機會向外看,此時才探頭出去向後望。
晉國的建築多半莊重嚴肅,漆紅色的宮門快和城牆比肩,上面還鑲嵌了鎏金的獅子頭,氣勢磅礴。
「姑娘在看什麼?」珠月也好奇地從另一側探出腦袋,並沒看到什麼新鮮的。
桑晚坐回身子,淡然一笑:「在看我今後生活的地方,是什麼樣的。」
也是圈住她後半生的地方。
「在這裡可什麼都看不見,奴婢聽聞,登上那最高的城樓,不僅能看到整個皇宮,還能眺瞰大半個上京城的繁華。」
珠月做了宮女後還是第一次出宮,一路上說個不停,桑晚喜聞樂道。
安順駕車也跟著面帶笑容,氣氛很是輕鬆。
沒人再問及被指派回宮的錦書,觸桑晚的霉頭。
不多時,珠月興致沖沖指著窗扇外,「姑娘,這便是上京城最繁華的地方了,兒時阿爹在這賣糖葫蘆,還不許奴婢多吃,沒少哭呢。」
說到這,珠月暗暗失落:「不過阿爹現在不賣了,在家幫阿娘耕種。」
桑晚不忍:「你家在京城附近嗎?」
珠月點頭,毫無防備地說:「奴婢家在城外不遠的村落里。」
「時辰還早,若想家了,可以回去看看。」
珠月眼圈泛紅,瘋狂甩頭:「姑娘好意,奴婢心領了,但宮女私見家人是大罪,奴婢不敢牽連您。」
「況且奴婢這種出身,進了宮也是粗使僕役,做夢都沒想到會進雍華宮,月銀有好多好多呢。」
珠月又開心起來,桑晚一邊聽著,一邊對窗外的事物,滿眼新鮮。
御前侍奉的,不僅身家清白,且對背後家族尤為看中,小官之女居多,送來搏前程。
唯珠月,純真質樸,孩子心性,與官家無染,目的十分純良。
「安順。」桑晚不知看到什麼,喚了聲:「停在一旁吧,我們下去走走。」
安順應聲,將馬車駕到小巷口,放下腳蹬:「姑娘慢些,林夫人被安頓在前頭不遠處,就快到了。」
這裡達官顯貴頻繁出遊,他們一行三人走在街頭並不起眼。
只是桑晚帶了面紗,也遮不住眉眼間的容顏,一娉一笑,皆牽動人心。
珠月挽著桑晚臂彎,若非裝扮上明顯是主子和下人,倒像一對姐妹花。
繁華街道上人頭竄動,桑晚大老遠便看到賣糖葫蘆的,「既回不去家,買串糖葫蘆吃也是好的。」
珠月由衷:「姑娘,您對我們可真好。」
「我也沒吃過,常見話本子上寫,想嘗嘗。」
桑晚隨口說著,卻叫珠月難受起來,「您連糖葫蘆都沒吃過嗎?」
桑晚搖頭,無所謂地笑笑:「從前養在深宮沒人管,能有口吃食就不錯了。」
安順本還糾結著,聞言阻攔的話頓時卡在喉口,說不出來。
陛下雖給了他一袋銀錢,但沒吩咐能否讓姑娘吃宮外街邊的小食。
眼見著兩人已經過去,他只好給暗處的龍影衛打了個手勢,讓他入宮回稟。
桑晚在宮外若有個好歹,他們可吃罪不起。
桑晚買了四串糖葫蘆,叫小販抱起來,打算帶到林娘娘那再用。
安順任勞任怨地跟在身後付帳,心裡沒譜極了。
還仔仔細細打量著小販的模樣,「這山楂新鮮嗎?可洗乾淨了?」
那小販見桑晚已經離開,對安順凶道:「去去去!你這不是砸我招牌嗎?你家小姐都沒說什麼,來我這買的人多了去了,不乾淨我敢在這條街上賣?」
安順想再爭論幾句,一轉眼,見桑晚和珠月的背影已經遠去。
瞪了那小販一眼,威脅道:「出了事有你好看的!」
說完,趕忙小跑著追上,身後還傳來那小販鄙夷的一聲:「真是看門狗不栓好,放出來到處叫!」
北方人中氣十足,小販聲音不算小,安順聽見了也無法,氣喘著到桑晚身旁,從珠月手中接過包好的吃食。
「奴才拿吧。」
「這是怎麼了,氣喘吁吁的。」珠月將糖葫蘆不捨得遞給他。
安順尷尬笑笑:「沒事,和商販拌了幾句嘴。」
桑晚掩唇:「你這氣憤模樣,倒像被罵了。」
安順見被識破,笑得不好意思極了,「珠月姑娘回宮可別宣揚……要臉。」
珠月連連點頭,調侃著說:「當朝御前紅人,又是大內總管的親傳徒弟,被小販當街罵了,傳出去,公公你可別在宮裡混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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