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那些對自己下半身粗暴的動作。
他對待自己下半身的態度,令宋知念想起和他重逢時候的畫面。
謝醫生是像對待修壞了的桌腿,他將桌腿安裝好進行固定,只是因為習以為常。
但是他作為桌腿的主人,更像是惡狠狠地將桌腿拋棄在了地上,然後,又在上面連續地踩了兩腳。
「我做不到。」他的答案決絕而直接:
「念念,我無法做到。」
宋知念沒有想到他回答得這麼快,令她想要在勸都顯得那
麼蒼白:「阿承……」
「我愛你,和我恨自己,本身就是兩回事。」
愛是本能,而恨也是本能。
「我無法抵抗我的本能。」
指縫之中的光亮漸漸地清晰,那些光足夠讓他看清她的模樣。
「我做不到看到這具身體的時候無動於衷,我無法做到去平靜地接受我的殘疾,我用了三年的時間,最多最多,也只能是像一隻鴕鳥一樣,閉上眼睛避而不見。」
他笑了笑,那抹笑容像是由臉上的肌肉故意牽扯,怎麼看怎麼都是一股勉強的意味。
「我可以愛你所愛的一切,但我無法愛自己。」
他可以愛屋及烏,但對於自己,他還是只能進行這場沉默的抗爭。
「阿承,你確定,你會愛我所愛的一切嗎?」
她湊近了他,直到確定他睜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後,方才對著他詢問道。
「我會。」
傅瑾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她看著被自己遮住了眼眸的傅瑾承,笑著問道:「所有的一切,你都會嗎?」
宋知念小心地試探道:「如果我愛上了一位男性,你也願意接受、容忍嗎?」
「……」
傅瑾承沉默了一瞬。
他會愛她,也願意去愛那些她愛的人和事,但是如果她愛上了其他的男性,傅瑾承想自己怕是會瘋,更別提其他的了。
他的聲音乾澀,如同脆弱的弦線被玻璃惡狠狠地划過。
「如果你真的愛上了其他人,我只求求你,不要告訴我。」
只要不告訴他,他就可以裝作若無其事,他便可以當作自己一無所知。
他的愛太過卑微,只能跌落於塵埃,破碎與泥濘之中,去等待。
心痛如刀絞,即使他知道宋知念只是在提一個假設,但是他也莫名地擔心這個假設是真實存在的,他也擔心這個假設是宋知念的提醒。
可這樣的他,又有什麼能力去阻止她奔向比自己更好的人呢?
「但如果你希望我知道。」
他壓著嗓子,被宋知念遮掩住的眼角泛著濃郁的猩紅,卻又還是在垂死掙扎般說道:「那我也尊重你的選擇。」
只要那個人,能夠對她好,只要她喜歡,他也就只能認了。
在這場愛情的較量之中,他早就輸得精光。
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宋知念的宣判。
「沒有別人。」他聽到她在自己的耳邊輕嘆:
「從始至終,我只愛過一個人。」
她的心很小,小得在愛情的這間心房之中,她只有他一人。
宋知念突然鬆開了手。
黑暗與光亮在她鬆開的一瞬進行著交匯。
傅瑾承感受到了光,他眨了眨鴉睫,眼眶的底部還有濕潤的紅光。
「是,我嗎?」
傅瑾承有些不確定。
他們相知的時間太多,但是相愛的時間又太少。
可是,他讓顧書嶼和其他人曾經幫他打探過宋知念的同學,得到的答案都是宋知念打算專心於學業,不再開啟新的感情生活。
想到這裡,傅瑾承的眼眸之中漸漸亮起了光亮,這股力量支撐起了他,他的雙手放在床上,撐著將自己做得筆直了一些。
掌心之中受著他身體的力量,他這般不顧前面無力的肢體,用自己的體重壓著自己重心,就連掌心和手臂都有些酸脹。
「念念……」傅瑾承有些焦急地懇求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
她將手撫摸上他的手背,他用的力太大了,手背上的青經凸起,指尖的肌肉被壓著緊緊地。
「只有你。」在他懇求的目光之中,她回答了他的提問:
「除了你之外,沒有別人。」
她沒有愛上過除他以外的人,年少的時光太過於驚艷,即使留下的是決絕的痛苦,卻也還是留下了記憶之中的最深處。
宋知念的停頓並不長,可是那幾秒,傅瑾承卻感覺過了許久許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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