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騰了空,腿兒還在半空中蹬了兩下。
她愕然回頭,對上顧傅居含笑的眼。
顧傅居撥動著她腰間的玉佩:「還記得我嗎?」
杳杳看看玉佩,又看看顧傅居。
玉娘時常在她面前提及。
——「我們杳杳命好,別人沒的你得有,別人有的你得雙份。故,杳杳有兩個阿爹阿娘疼著。」
顧傅居身後的人將捕快通通拿下,前面的數十輛馬車一併攔截。
顧傅居:「敢在徵兵名冊上弄虛作假便是欺君,是死罪!」
他吩咐:「去查。」
捕快囂張慣了。
何況他們身後是知縣。
大頭可都是知縣拿的。
「你是誰?澤縣由得了你做主!」
也就是這是。
「阿郎!」
就見慧娘神色枯槁,匆匆跑來,腳底的鞋早就被磨破,身子搖搖晃晃,也不知這一路追來澤縣有多艱辛。
看到她,衛家幾人臉色都變了。
捕快被顧傅居的人控制住,衛慎從馬車跳下來,跑向慧娘。
「阿娘!」
慧娘臉上沒有血色,死死抱住兒子,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娘來了,你別怕,娘在。」
她淚眼婆娑,哭到一半,倏然回頭,向來軟弱的人,恨聲道。
「婆母支走守忠,讓他去給別人干工,轉頭讓我家阿郎代替大房長孫去送死?」
顧傅居見狀:「此事會上報朝廷。」
他看了身後的嚴叔一眼。
嚴叔走向慧娘:「隨我去錄口供,若你說的無誤,便能帶著孩子回去。」
顧傅居正要厲聲,又怕嚇到了杳杳,語氣改為冷淡:「讓澤縣縣令滾出來見本官。」
說著,顧傅居把杳杳送到嘉善懷裡。
「夫人抱抱她。」
嘉善緊張的不行。她整個人僵得像個木偶。手臂虛虛地環著,指尖都不敢碰那軟乎乎一團。
尤其,杳杳乾淨的眼兒直溜溜看著她。
不敢用力,可又怕把她摔了。
顧傅居不曾撒手,實在是姑娘雖還是小小軟軟的一團,可也九歲了。
他怕嘉善抱不住。
杳杳就很莫名其妙。
她覺得有點不舒服,小身子扭了扭。
最後似很無奈。
她抓住嘉善的一根手指,往自己身上帶。
嘉善一驚,放低呼吸,由著那小手牽引,緩緩收緊了臂彎,見她抱了個滿懷。
杳杳嗓音又軟又脆的。
「會了嗎?」
請假條
病了(嘆氣),5.25請假一天。
第555章 她裝的!
從澤縣到上京,沿著官道改為水路。
杳杳暈船。
可水路是必經之路。
她嬌生慣養的,又沒怎麼出過遠門。
即便後頭又轉為官道,顧家的馬車再寬敞,墊了厚厚的褥子,上頭準備了各種點心和瓜果,可整日趕路,小姑娘沒精打采,還是被顛簸的不行。
一路周折,到了上京後,杳杳蔫巴巴的。
她都不能作了。
虞家夫妻不放心杳杳,便在顧家陪了三日。
第四日兩人提出去宅子那邊。
「這般急嗎?」
嘉善:「我還等著杳杳好了,再與你們一道過去,宅子是派人打掃過,可也有很多需要細細添置的。」
玉娘很委婉:「杳杳……該是好了。」
「怎麼可能?」
嘉善:「今早她還說頭暈。」
說起這個嘉善就愁。偏偏御醫看不出什麼,最後不確定說許是長途跋涉勞累所致,只開了些養神的藥方。
玉娘沉默一瞬,和虞敬成對視一眼。
嘉善看出不對勁來。
「是怎麼了?」
玉娘:「若說是頭暈我是不信的,大抵嚇得。」
嚇?
那就更加不得了。
嘉善剛要擰眉正色。
玉娘繼續委婉:「許是得知她好了,就要去國子監讀書,給嚇得吧。」
嗯,是昨兒顧傅居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