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公:「忠勇侯慎言!」
「你胡攪蠻纏污衊我的好心,給我戴上一頂帽子也就算了,應懿雖是罪臣,可他到底是皇嗣。你是朝中官員,萬得注重言行。若失人臣之體,亦損朝廷威儀!」
忠勇侯嗤笑:「先帝當年在時,都說我雖莽撞但也坦率,有什麼都寫在臉上,沒有其他歪歪心思。你不服嗎?」
周國公:……
蠢貨,先帝是在誇你嗎?
先帝分明是覺得你這樣,好拿捏掌控!
周國公面色不虞:「我是好心提點。聖上尚且悲慟,若知你這般言行,定然懲戒!」
誒呦。
忠勇侯可都要嚇到了。
「誰用得著你好心?」
「聖上再悲慟,也不能讓我們這些人一起痛吧?」
「應懿的死,又不是我們害的。他當初敢謀逆,那就是罪有應得。」
不是會說好話嗎?他也會啊。
這話,狗皇帝要是知道了,別提心裡多舒坦了。
「應懿若還是燕王,那舉國同悲都是該的,可他是罪人!便是身上流著先帝的血,也是罪人。」
「聖上惦記,是兄弟之情。聖上仁德。」
「我們這些人就不行了。世態炎涼這四個字,周國公是不會寫嗎?當初應懿出事沒人出面求情,可見我們一個個便是和他稱兄道弟,但其中真情沒幾分。」
「周國公,為何非要把我們和應懿掰扯一塊?」
聽聽這話,多不是人啊。
可來往的官員,卻不覺得有什麼?
誰願意和應懿沾上關係?
五皇子應殷的舅父慶覃並未插話,望著這一幕心下冷笑,只覺得周國公故作聰明,把自個兒摔陰溝里去了。
魏封行和寧素嬋相視一眼,有默契的往外走。
周國公這種陰魂不散的宵小,也的確要讓忠勇侯對付。
魏封遠則直接拉起魏昭的手,帶著人出宮。
低聲問話。
「你昨兒吃酒了。」
魏昭:「是。」
「膽子不小,你才多大?就敢喝酒?」
魏昭無奈:「小叔,喝酒誤事不錯,可不會喝酒更誤事。上京勛貴子嗣裡頭哪個不會喝酒?」
「你娘沒罰你?」
「聽這話,小叔很遺憾?」
魏封遠挑眉。
他這個侄子,也就在他爹娘跟前循規蹈矩,平時的守禮古板也是給外人看的,可他知道,這孩子實則卻是摻了餡兒的黑芝麻湯圓。
魏昭:「小叔昨兒去哪兒了?」
魏封遠:「別瞎問。」
魏封遠:「發生什麼事了?你娘今早看我的眼神格外不對?」
第548章 兄弟我夠不夠義氣!
還欲言又止的。
很是不對勁。
魏昭也不知。
但……
他看向魏封遠,好心提醒:「小叔不如想想私下做了什麼,也好過來問我?」
魏封遠:……
他眯了眯眼,視線落在前面的兄嫂身上。
最後,他緩緩出聲。
「你……有個好爹。」
等一行人上了順國公府的馬車。
應懿死了的消息已經在上京炸開。
街道百姓紛紛議論不止。
「那位真的沒了?」
「那……小世子可憐見的,沒了母親,如今連唯一能庇護他的爹爹也沒了。」
「噓,小聲些?什麼世子?那分明是罪人之子。」
寧素嬋放下布簾,冷淡道:「的確世態炎涼,燕王他們死……都沒能死個體面,身上被按死了罪名,洗脫不得。誰還記得他曾為大晉做下的功績?」
「也不知扶硯那孩子,又能活幾年。」
可又能怎麼樣。
他們這些人,也就看著表面光鮮,便是想救濟,可頭上頂著皇權,本就自身難保。
魏封遠玩著手裡的匕首,嘆了口氣。
「歸之啊。」
魏昭看過去。
魏封遠身子靠著車壁:「過些日子我死了,你可一定要哭的悽慘些。」
燕王『死』的,真沒排面。
「我那麼疼你。」
寧素嬋沉臉:「小叔為何咒自個兒?」
魏封遠要是有個好歹,後面會發生什麼,寧素嬋想都不敢想。
魏昭:???
放到往前,這不像是穩重小叔能口不擇言說的話。
魏封行斥:「別嚇他們。」
他溫聲同妻與子道,讓他們有個準備。
素嬋身為當家主母,心裡得有數。歸之雖年少,可身為魏家子,就該磨練。
他知道。
「就和……燕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