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頭疼:「你隨我來。」
找了個沒人的地兒,她問的很直接:「二皇子找你了?」
顧嫵忙道:「他那人心眼多,對自個兒身邊人不疼,還要糾纏我,我自不會理會。」
嘉善:「你心裡有數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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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薰香點的格外濃重,空氣又不流通,味道並不好聞。
虞聽晚過去後,寧素嬋沒怎麼看她,但也沒有斥責,只道。
「循規蹈矩,不許亂走。」
虞聽晚很乖:「哦。」
從做法事的僧人去靈堂那邊起,殿內無人再敢說話,紛紛跪在薄薄的蒲團上,為儲君哀悼。
虞聽晚看了一眼,她的蒲團和別人比起來顯然是加厚的。
她眨眨眼,知道是誰的意思。
有些不適應這種關懷。
但她不至於蠢到換一個。
隔壁木魚聲很響,僧人的聲音傳來。
殿內卻一片肅穆。
所有人跪的都很筆直。
皇后沒來,可卻派了嬤嬤過來監視。
虞聽晚也筆直!!!
可很快,她有點跪不住了。
她掃了邊上的寧素嬋一眼。
寧素嬋巋然不動,好似天塌了都沒有別的反應。
她視線往前挪。
看到了二皇子妃。
身子虛,跪的有些歪歪斜斜。
「啪」的一下,二皇子妃被嬤嬤用戒尺打了一下。
虞聽晚眼皮一跳,都覺得疼。
姚汝往前撲去。
嬤嬤冷聲:「二皇子妃這是怎麼了?站沒站姿,跪也沒個跪相。您若是不適,該去娘娘面前提啊。不提娘娘怎麼知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苛待了您。這來了卻沒有個樣子,是對儲君不滿,還是對娘娘不滿啊?」
虞聽晚:!!!
她擔心二皇子妃。
可很快,又開始擔心起自己。
她不會也被打吧。
第307章 是我爛泥扶不上牆
殿內稍有些動靜,所有人都能聽到。
嬤嬤敢如此,無非是受了皇后的意,又抓到了二皇子妃的錯處。
偏偏所言所行,沒人敢說不對。
二皇子妃姚汝疼的不行,卻沒哼出一點聲兒。
沒人為她求情,便是她母親,後頭跪著的刑部尚書姚夫人心下焦急卻不敢出面。
姚汝麻木吃力的重新直起身子。
隔壁的刑部尚書無動於衷。
二皇子眉頭緊鎖,只覺得這姚氏實在不懂事。
跪一跪這點小事,前幾日不都好好的,怎麼最後一日就能出么蛾子?
哪個女人不生孩子?誰有她精貴!
那邊皆是女眷,他不好貿然入內,只出聲表明立場。
「嬤嬤。姚氏不莊重,我代她賠罪。」
「二皇子這話,老奴可擔不起。老奴只是個奴才,您向殿下賠罪就成。」
她說著,彎腰扶住姚汝,讓她身子不再搖晃。
「二皇子妃,您可小心著些。可要老奴扶您下去歇歇?」
給一巴掌又給一顆棗。
可姚汝敢應嗎?
她麻木抬眸:「是我之過,才勞嬤嬤憂心。母后仁德,憐我,可臣妾卻想送儲君最後一程。」
嬤嬤拍拍她的手:「不怪娘娘常說,二皇子妃是極懂事的。」
說完,嬤嬤的眼犀利看向每個人。不放過任何一個這種場合,還對儲君不敬的人。
然後和虞聽晚的眼神對上。
這裡,除了姚汝,跪的最不標準的就是她了!
嬤嬤的眼神很兇。
虞聽晚縮了縮脖子,就見嬤嬤朝她過來。
嬤嬤卻什麼也沒說,只抬手將虞聽晚跪久後,漸漸彎曲下去的腰扶正。
動作不敢大,甚至說得上輕柔。
做完這些,嬤嬤大步往後,對著後頭的沈枝意就是啪一下戒尺。
「沈姑娘,您這是作甚?」
虞聽晚:?!?
別看沈枝意囂張,可是這種場合可不敢甩臉。
她識時務道:「腿……腿麻了,臣女只是輕微挪了挪位置。」
沈枝意嗓音明顯底氣不足。
嬤嬤冷笑。
「才多久?半柱香都沒到,別人都不麻,怎麼獨獨就您麻了?」
沈枝意:……
那她怎麼知道啊!
這老貨,眼睛怎麼那麼毒!
她支支吾吾間,餘光瞥見前頭虞聽晚腰身又彎了下去。
這次不比先前,彎的很快又從容。顯然是窺探出了嬤嬤的態度,膽子大起來。
姑娘甚至聽著動靜,咻一下好奇扭頭看了她一下。
視線對上的那一剎那,還友好的朝她彎了彎唇瓣,然後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