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真給了回應,不願意聽的不也還是你嗎?」
魏昭:……
虞聽晚:「你看看你,好端端的為何非要找罪受?」
虞聽晚還不忘她的情話。
「我看了都心疼。」
魏昭:……
要氣笑了。
算了,誰能說過她啊。
他身子往後一靠。
「吃。」
他懨懨:「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好意思繼續吃的。」
————
太子出殯這日,顧傅居一早就來了。
他先去見了應乾帝。
白髮人送黑髮人,應乾帝好似老了好幾歲。
太子應翊活著的時候,他一邊滿意他有本事,一邊又不忘忌憚,唯恐儲君胃口太大,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故,他對五皇子應殷疼愛有加。
讓兩個皇子私下斗。
可如今應翊死了,沒有利益牽扯,他好似成了個再尋常不過的父親。
顧傅居上前,遞出一張字條。
「此乃欽天監算出的出殯時辰,聖上過目。」
「皇陵那邊也安排妥當,」
棺材是相當重的,裡頭還有不少珍貴器皿。
皇陵又遠……
「老臣親自盯過下頭演槓抬棺的那些人,共一百二十人。找了根同儲君棺材一樣重量木頭,讓他們不斷重複從東宮出京城,前往走進陵寢演習,確保萬無一失。」
木頭上頭還放著半碗水。
一路過去,水都不會撒出來。
倒不是顧傅居嚴苛。
要是路太滑,地面有坑,將儲君棺材落地,那可就罪過了。
「訃告早已貼出去了,太子仁德,自有不少百姓前來送行。」
「隨行的娘娘們,官員及女眷,引幡人,儀仗隊……,照您的吩咐大辦,加起來足有五千多人。」
應乾帝長長嘆了口氣。
「你辦事,朕一向是放心的。」
「也全朕和他父子情分一場。」
顧傅居拱手:「聖上要注意龍體,儲君一向孝順,不忍您過於悲慟。」
他退下後,便往東宮那邊去。
天色尚早,路上過來服喪送殯的人不算多。
顧傅居累了幾日,總算見著頭了。
想到今兒能看到虞聽晚,他冷峻的臉上稍稍有了些許柔色。
————
虞聽晚是同寧素嬋一道出的門。
宮門口,剛下馬車,就撞上了憔悴的寧國侯府的人。
寧允翎蔫巴巴的。
眼睛通紅通紅。
是用洋蔥熏的。
可他免疫了,已經再也沒法掉一滴眼淚了。
他走過來。
「兄長。」
坐在輪椅上的魏昭掀開眼皮。很快挪開。
沒眼看。
寧允翎看向虞聽晚。
「嫂嫂。」
虞聽晚剛要回應。
寧允翎:「我真羨慕你。」
「做兄長的女人真好。」
天知道,這幾日他有多痛苦。
虞聽晚:……
聽出來了,真心實意的羨慕。
虞聽晚沉默:「那……」
「讓你做做?」
魏昭:……
寧素嬋:??
寧國侯夫人對著寧允翎後腦就是一下子。
「你這混帳,臉都不要了是吧?」
寧允翎疼的齜牙咧嘴。
到底是宮門前,一行人不敢喧譁。
來來往往有很多人,馬車停了一輛又一輛。
去東宮的路上,都是人。
眾人可不敢四處寒暄,只朝這邊行禮,然後用打量的眼神掃了虞聽晚幾眼。
光是順國公府的將軍夫人這一稱號就足夠讓人眼紅。
如今又是太傅之女,往後在上京誰敢得罪她啊?
虞聽晚察覺視線後,抬眸。
那些人被抓包後要麼忙匆匆挪開視線,要麼朝她善意一笑。
虞聽晚沒當回事。
去了東宮,得先去靈堂上香。
隊伍排的老長。
僧人敲著木魚,公公念太子生平功績,一遍又一遍的大聲重複。
寧允翎突然湊過來,小聲嘀咕。
「從入東宮起到這會兒,咱們人還沒入殿就已經聽著念第四回了。其中還混著審問嫌犯的芝麻小事,還儲君呢,也好意思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