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她是嫁給你王家,不是給你王家當奴當婢的。」
顧傅居不說話。
嘉善心裡不順暢,憋了很久了,能發發火氣也是好的。
周夫人也帶著周玉柔去請安了。
「夫人,這是我女兒,您也見過的。」
「不知貴府小姐在何處?」
「兩個孩子年紀相仿,讓玉柔也……」
話音未畢。
嘉善看著就煩,無差別攻擊。
「有女兒很了不起嗎?特地帶到我面前顯擺?」
「我方才聽提及,你仗著年紀大欺負魏家的少夫人了?」
周夫人面色一變,忙道:「夫人許是聽岔了,是那魏家少夫人她……」
她欲言又止。
最後小聲道:「到底不是咱們上京裡頭從小請了先生和禮儀嬤嬤教養大的閨秀。」
「沒教規矩,娘家那邊也拿不出手。」
嘉善才不聽這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拋去別的不提,那姑娘能讓魏家子看上,在我看來就是好的,輪得到你顯威風?」
這邊,蕭懷言穿著華服,徑直往賀詡然邊上一坐,陰陽怪氣。
「可怎麼辦才好,魏昭回來了,你這個萬年老二又要事事被壓一頭了。」
「以前讀書比不得他,官職升的也比他慢。這突然連媳婦都有了。你還孤身寡。」
賀詡然懶得理他。
魏昭回來他是高興的,畢竟高處不勝寒,一個也孤寂,可到底心裡壓著事。
見他不搭話,蕭懷言鬧了個沒趣。朝顧家席位抬了抬下巴:「你姐怎麼回事啊?這麼沖?」
賀詡然也不理他。
蕭懷言心煩,起身就要走。
突然群一陣喧譁。
他不用看,也知道是魏昭到了。
蕭懷言連忙伸長脖子往那邊看。
前頭懟周家母女的嘉善公主正巧也朝那邊看去,
殿內四角點亮宮燈,莊嚴肅穆的的宮宴籠罩著金碧輝煌。
姑娘梳著婦髮髻,白的如新剝鮮菱,目若秋水唇色嬌艷。眼尾一顆淚痣,更添瀲灩嬌。
她著盤金彩繡衣裙,裙擺層層疊疊,如同流水般靈動。腰間掛滿了漂亮精緻的金珠子。
好似畫中活了過來,還向她一步步走近。
嘉善驀地紅了眼,失了聲。
一向最沉穩不過的顧太傅,只聞叮叮鐺鐺清脆的聲響。
他失態砸碎了手中的茶盞,衣袍被染濕。一時間顧不了別的,只知道朝那邊疾步而去。
還沒等他走近,就聽到魏昭驚訝明知故問的聲音。
「老師這是怎麼了?」
魏昭溫潤含笑:「對了,還沒向您介紹,這是學生之妻。」
第297章 你……知道我是誰吧?
宮殿極大,盡顯奢華。
以漢白玉為柱,牆壁雕刻的金絲雕花,寬敞的大廳懸掛著絲綢帷幕。
從養心殿過來的路不短,深閨筲出的娘子走的話,只怕要廢了半條腿,也就虞聽晚自小勞作,走的臉不紅心不跳。
眾女眷賓客前不久談笑風生,可此刻有過片刻的死寂。
倒不是稀罕顧傅居的舉動。
顧傅居早些年在國子監也是教學的,教過魏昭。嘴裡不說,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對魏家子的滿意。
出色的學子死裡逃生,激動些也是人之常情。
至於他視線一直落在順國公府突然冒出來的少夫人身上。想來也是知曉學子成了親,有意看看新婦。
人群傳來眾人低低的說話聲。
「瞧瞧,太傅有多中意魏將軍,竟親自起身過去迎,有多少人能有這待遇?」
「可惜了,我原以為魏家和顧家是要結兒女親家了,竟讓一個小地方來的姑娘捷足先登。魏將軍糊塗,為了救命之恩搭上一生。」
「糊塗什麼?魏將軍有主見,是能被恩情要挾的人嗎?他撐起門楣,可不需要岳家幫扶,自個兒既有本事,當然要娶心儀的姑娘。」
沈枝意也聽到邊上的貴女出聲。
「她這一身衣裳料子,用的竟是雲錦。」
色澤絢爛,美如雲霞。
尋常人穿著壓不住,可她模樣好,身段好,更添風姿。
雲錦工序繁複,有寸金寸錦之稱。用的原料都是桑蠶絲、金線、銀線、孔雀羽線這些。
往往有時候,有錢也買不了,江南一年就出那麼幾匹。
沈枝意翻了個白眼。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虞聽晚先前街上擦嘴的帕子,用的是還是蠶絲。
那人又道:「她頭上的戴的是什麼?」
「不過是金簪,這沒什麼可稀奇的。」
「不對!」
那貴女反駁:「我說的是珠花,你再仔細瞧瞧,那是海螺珠做的!海螺珠!」
周遭一片吸氣聲。
沈枝意:……
絕了。
前不久才在金縷軒買下,這才幾日功夫,就戴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