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垂下眼。
「我在他面前把玩起了平安符。」
那平安符被慧娘收了起來。
魏昭要,慧娘遲疑一瞬,便給了。
她對魏昭有求必應。
只要不殺人放火,好像魏昭說什麼,都願意給。
可看清魏昭故意亮出來的符後,衛守忠變了臉色。
當初口袋是慧娘縫的,卻是他親手給阿郎佩戴的。
絕對不是眼前這枚。
大喜大悲下衛守忠有些承受不住般,身子晃了晃。
他想說認錯了人。
可筱娘去後,家不成家。他和慧娘活的麻木又絕望。
髮妻此刻卻眼底帶光,坐在榻前神色溫柔。
是許久不曾見的生機。
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澀,在心口蔓延翻滾,明明洶湧衝到喉嚨處,可衛守忠說不出口了。
「許是接受不了,他紅著雙眼出了屋。」
「很晚才歸。」
可回來後,衛守忠不曾質問,也不曾指著魏昭,讓慧娘認清現實。
「他什麼都沒說。」
衛守忠也不知是心疼慧娘,想要讓她高興。還是選擇將錯就錯,當做上蒼垂憐還給他和慧娘一個兒子。
這對夫妻一直沒想過要回報,或從魏昭身上得到些什麼。
魏昭嗓音低了下來。
「轉頭給我煎藥去了。」
————
馬車沿著山林,一路往裡駛。
風聲簌簌,驚動枝葉亂顫。
虞聽晚花了許久,才調節好情緒。
她悄然掀開一角帘布,往外看。
不認識。
「我們去哪兒?」
魏昭喝著還熱乎的參湯。
味道很苦,藥味很濃。
魏昭面不改色。
邊上放著幾顆飴糖。
是出門前,虞聽晚特地從家裡取的。
魏昭不喜甜,強調過很多次。可虞聽晚總是左耳進右耳出,往他嘴裡塞。
——「夫君會喜歡的。」
她還很篤定。
——「就和會喜歡我那樣。」
魏昭停頓片刻,抬手取了一顆,張嘴含住。
眉頭微蹙。
他到現在還沒習慣這甜膩膩的味道。
至於人麼?
魏昭眉眼舒緩。
倒是真讓她說對了。
他回:「土匪窩。」
虞聽晚:???
什麼玩意?
虞聽晚不可置信:「你治病就治病,怎麼還打算順路剿個匪?」
「十多年前就被朝廷剿了,那裡一直空著。清靜。」
魏昭:「山腳路不好走,雖惡匪已除,可百姓心有餘悸,沒人會往這裡過。」
外頭雜草叢生,都要用人高了。
的確,荒廢了許久。
虞聽晚:「你倒是會尋地方。」
魏昭:「本還有處更適合的。」
「是離澤縣最近,同樣能確保萬無一失的去處。」
虞聽晚:「那怎麼沒選?」
魏昭:「在亂葬崗附近。也見不到活人。」
虞聽晚:「……死人就不一定了。」
「還好你沒選。」
「那種地方多不吉利。」
不吉利?
魏昭不以為意。
這世上便是有鬼,也遠遠沒有人可怕。
他沒選擇那裡的緣由。不過是怕姑娘膽怯。
土匪窩在山頭,馬車是一路盤旋而上的,坡度不算大。
待夕陽往下垂時,馬車總算停了下來。
外頭傳來葛老的聲音。
「總算是來了。」
他對駕馬的順子沒好氣:「這裡山路不好走,要是再磨蹭些天黑了瞧不清路,不用等榮狄回來收拾,我就饒不過你。」
順子:……
就是山路也不好走,他才不敢快啊!
「車上坐的是將軍,自得謹慎再謹慎。」
順子:「要是坐的是你,信不信,我能讓馬兒飛起來,車輪冒煙。」
葛老:……
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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