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個人,你還維護那劉彩英,哪裡知道她早就把你丟臉的事往外傳了。」
范婆子失去了理智。
是的,她最應該撕劉彩英。
就在這時,青鴉撲哧著翅膀飛過了周家的圍牆。
周家門前貼著過年的喜氣對聯,這是劉媒婆早早請胡耀祖寫的。
讀書郎的字可比隔壁村老秀才寫的好。
虞聽晚雖不喜胡耀祖,也不能睜著眼睛說他字丑,可見了衛慎的後,周家門口的對聯就不夠看了。
姑娘不由出神。
每年過年,胡耀祖從學院回來,胡家院子就擠滿了人,都是拿著紅紙求著他幫忙寫對聯的。
每到那時,胡大柱眼裡的驕傲藏也藏不住。
胡耀祖會做人,寫的第一幅對聯,都會讓胡大柱幫忙送去里正家裡。
又會讀書,還知道孝敬里正,也不怪他被其看重。
今年胡耀祖沒回來。村里就有了不少怨言。
畢竟他字好看,還不收錢。
筆墨貴,可為了新年起一個好兆頭,村民只能狠狠心去隔壁村老秀才家裡買。
一個字就要一文呢!
也就劉媒婆運氣好,上次胡耀祖回來路上撞見了,念著不想日後人擠人去胡家排隊排隊,就讓他幫忙寫了。
虞聽晚想。
明年家裡的對聯就讓衛慎寫。
胡家要名聲,不收錢。
可她不要啊!
鄉里鄉親的,衛慎可以賣便宜些,只收半文錢!
姑娘的算盤打的啪啪響。
夫君雖體弱了些,又矯情了些。可他能說書,又能在過年寫字撈一筆。能養活一大家子!
衛慎也不差!!!
周家的門此刻緊閉。
李蓮推了推沒推動,沒法直接闖進去。
她剛要砰砰砰敲門,等人來了直接質問。
做賊心虛的人沒有準備,見了這種架勢,不可能面上毫無破綻。
「我來!」
急紅眼的范婆子直接把李蓮擠到一邊。
前兒劉彩英答應幫侄子找媳婦時,順嘴提到家中大門的門栓壞了。
是想占她便宜呢。
她娘家兄弟是鐵匠,會修的。
可這不是還沒修好嗎!
周家也不會是門後弄了根木棍抵著。尋常推是推不開的,可……
范婆子後退幾步,猛地往前撞。
門開了,動靜不算小。
可沒有打擾屋內沉醉其中的兩人。
半個村子的人都在隔壁,就等著獵戶下山,有些響動也在所難免。
床嘎吱嘎吱響著,好似受著摧殘,即將要坍塌。
傳入剛進院的李蓮耳里。
隨之是不堪入耳的對話聲。
「我比婆婆好在哪裡?你說啊。」
那可太多了。
「你比她放得開,她一個粗鄙老婆子,就沒穿過紅色的鴛鴦戲水的肚兜。」
「年輕。」
「叫的也比她好聽。」
「她背後胎記丑,一塊一塊的,像是密密麻麻的疙瘩,你就不一樣了。腚上胎記像蝴蝶,爹最喜歡了。」
李蓮臉色黑沉如墨,走過去,一腳把半掩的房門踹開。
『砰』的一聲。
她目光如炬,死死瞪向床上的人。
「啊!」
劉媒婆迷離的眼看到她後如被潑了冷水般清醒,嚇得直尖叫。
周老漢更是個慫貨,不知所措把頭扭向一邊,瑟瑟發抖。
李蓮可不管他們的狼狽,怒火已蔓延全身。
她大步過去,一把掀開了被子。
就如掀開了遮羞布。
「你們……」
李蓮的手在抖。
「我來前還想著也許是烏龍,絕不能拿這種事誣賴你們。」
倒是她多慮了!
她怒斥:「夫無義而棄糟糠,婦無恥敗壞人倫!你們怎麼敢的!」
「周老漢!你婆娘有哪裡對不起你的?她是操勞過度才生病沒的!嫁給你她沒享一天福,死了你還要嫌她?」
「她和你兒子在地底下都看著呢!」
「你爹生前是最老實不過的!他和你娘從沒鬧過一次紅臉,在外也是老好人熱心腸,怎麼就生了你這個畜牲!」
村民也把屋子擠得滿滿當當,對著床上未著寸縷的兩人指指點點。
「光天化日的,公媳竟做這種事。也不怕遭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