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的驚恐還未消,她就踉踉蹌蹌上前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刀。
很是惱怒。
「不是答應的好好的,你為何還對自個兒動手!」
這不像是婢女對公子該有的語氣。
此時的衛慎和上回她看到的也大有不同。
他穿著一身常服,腰封緊緊扣在勁瘦腰間,好似很有力量。
眼裡沒有死氣,裡頭映著姑娘的怒容。
「削果子,不慎劃到了。」
虞聽晚這才看到桌上被切的坑坑窪窪的梨。
「上回你用石頭就把偷我錢袋的小賊眼珠砸壞了,如今卻告訴我削果子手能抖成那樣。」
他身子往後靠,把人拉到腿上坐下。
想到她走路不自然的姿勢,魏昭拿起桌上的膏藥準備給他塗。
指尖朝下,把姑娘的裙擺往上推。
虞聽晚像是收了刺激般一下子癱倒在他懷裡,死死按住男人的手。
「不能再要了。」
「杳杳,你講點道理。」
怎麼還怪她了。
他哼笑,肆意散漫:「一定是昨兒它伺候你累著了。」
第78章 你還挺……放浪的
翌日。
虞聽晚從榻上醒來,梳洗後就去院子東邊柵欄雞籠掏雞蛋。今日收穫不錯攏共撿了四枚,姑娘腳步輕快全放陶罐裡頭。
灶屋冷鍋冷灶,她卻沒有看到慧娘的身影。
虞聽晚正納悶,就見慧娘神色難看,眼圈發紅從外頭進來。
「娘。」
虞聽晚見她臉色不對,迎上前去:「怎麼了?」
晚娘是新婦,慧娘本不該說這些讓她操心,可衛守忠不在,她沒有主心骨,也沒說話的人。
眼淚滑了下來。
「昨兒我夢見筱娘了,她整個人都泡在血水了,朝我說冷。」
虞聽晚扶著身子有些站不穩的慧娘,心沉了沉。
她是知道的。
當年筱娘被舅母余氏背回來時身體早就僵硬,天氣熱,屍身都腐爛發臭了。
村里也引發一時轟動。
就連王氏都跑出去看了,最後是捂著鼻子慘白著臉跑回來的,趴到角落就一陣乾嘔。
「真是可怕,當初嫁出去時還水靈靈的,怎麼就死了。」
「你們是沒看見她身上穿的衣服像是從血水裡泡過,那味實在臭的不行,聽說是被活活打死的。」
「那筱娘好歹懷了他們老何家的種,都七個月身孕了,肚子圓滾滾的,怎麼她男人下手都那麼狠呢?」
當時姑娘聽了,眼裡只有嫌惡。
她經常能聽到誰又對媳婦動粗了,誰又被男人毆打的鼻青臉腫,還得下田干農活。
這種事並不少見。
可出人命的卻是頭一回。
對枕邊人下毒手的人,說是畜牲敗類也不為過,該下地獄的。
可沒有。
衙門不受理案件,甚至包庇。
不出一月,何家風風光光再娶新婦。
慧娘:「我實在難安,夜裡坐不住,就帶了一盤柿子想去她墳前陪她說說話。」
「可……」
虞聽晚低聲問:「怎麼了?」
慧娘:「我剛回來的路上碰到范婆子了,她說……」
慧娘忍下哽咽,眼底有了濃烈的恨意。
「她也不知哪兒得來的風聲,說那畜牲後來生的兒子一直沒帶出門,在外只說身體不好,年紀也是往小了報的,實則都兩歲了。」
虞聽晚猛然一頓。
筱娘是去年沒的。
再娶的媳婦生的孩子卻兩歲了?
范婆子嘴碎,不管真的假的,嘴裡都藏不住話。
可她又何嘗不是消息靈通的?
慧娘:「我好恨啊!」
午夜夢回,她恨不得剝了何家上下的皮,把他們的骨頭全都嚼碎了。
可何家有錢,家中遠親還在縣老爺身邊做師爺,說是地頭蛇也不為過。
她眼裡的疲憊藏不住,泣不成聲。可又怕擾到屋裡的阿郎,連哭泣都是克制的。
慧娘壓抑著聲音,身體在小幅度輕顫。
可能怎麼辦呢?
都這樣了,她通紅著眼還不忘問:「是不是餓了?娘去做飯。」
這世道好似窮苦,就是原罪。
只要有錢有權,就能草菅人命。
那些律法,看著公允,實則也有偏頗。不過是約束老百姓的。
虞聽晚不由悲哀。
「娘一夜沒睡,身體如何熬得住?您先回屋躺著。」
她溫聲道:「可得保重身子,夫君還要娘照顧。」
這一句話把慧娘從悲慟中稍稍拉了回來。
是了,還有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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