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這樣親密地勾著他的脖子,還以為要說啥親密的話,結果提沈忠誠。
他伸出雙臂環住她,淡聲開口:「你不用去打聽,我告訴你,沈忠誠身邊有崇拜他的姑娘,多的是,他不缺女人,他跟幾個文學女青年曖昧不清,他前妻想要拆散他跟舒紅果,跟他復婚,沈盼也希望他們倆能復婚,可沈忠誠沒啥興趣。」
跟舒苑相比,陳載算是密切關注沈忠誠。
「你知道得可真多,那我就不用去打聽了,你平時工作那麼忙,怎麼還對沈忠誠了解那麼多。」舒苑笑著說。
他們現在能夠心平氣和地談論沈忠誠。
陳載心說不了解能行嗎,沈忠誠可是他最大的敵人。
「他上一本小說沒寫出來,換了另一本,在雜誌上連載,反響不錯,愛慕他的女青年多,你也會覺得他有魅力吧。」陳載低聲問。
沈忠誠的小說並不像書里寫的那樣轟動,還沒有出版,並沒有洛陽紙貴,但他仍然是傷痕文學優秀代表作家。
如果舒苑認為沈忠誠有魅力,陳載會吃醋,但他能很好地掩蓋自己的情緒跟語氣。
舒苑白皙的臉頰在他頸窩蹭啊蹭,說:「他對我來說就是路人,我不關注他,我從始至終都覺得你更有魅力,在我眼裡,只有你一個男人有魅力。」
陳載很滿意她的答案,他想她現在是真誠,真心實意的。
他修長的手指捋著她的長髮,下頜抵著她的額頭,溫聲說:「那我信了。」
舒苑不滿,嗔怪:「那這個意思是我以前說得話你都不信唄。」
他低頭看著她姣好的眉眼說:「我想知道渡劫成功是啥意思!」
舒苑鬆開他,臉上洋溢著好看的笑容:「你褲腳都是濕的,趕緊洗澡換衣服吧,我說著玩兒呢。」
陳載心臟驟縮,感覺周圍空氣稀薄,反而把她抱得更緊,他想舒苑才是那個讓人心疼的人,她很樂觀,可她一定有讓人心疼的遭遇。
舒苑只覺得他的胸膛寬闊,懷抱溫暖,讓她覺得很踏實很可靠。
渡劫成功當然要慶祝,舒苑說要帶陳載去看看不一樣的世界。
「為啥不說帶小滿去見識不一樣的世界?」陳載問。
舒苑笑道:「當然是小滿的適應性比你更強。」
小滿黑溜溜的大眼睛中滿是好奇,問:「媽媽你到底要帶我們去看啥?」
「周日你們就知道了。」舒苑說。
周日下午,陳載抽出時間,他們去的是離家有十幾站地的川沙公園,進門後,舒苑帶父子倆直奔公園東南角。
未見真容,先聞其聲,歡快的音樂聲傳來,等拐過彎處,很多人聚集在此,一副熱鬧場景。
最顯眼的當然是跳舞的,沒有舞伴,一個人都能跳得歡暢。
尤其是帶著墨鏡燙著爆炸捲髮穿牛仔褲扭得最歡的,那就是人群中的現眼包。
在陳載看來,把身體扭得像泥鰍一樣非要向別人展示舞姿不尷尬嗎。
甚至,人群中還有外國人。
舒苑轉頭看向陳載:「怎麼樣,跟你的生活不一樣吧。」
陳載點頭:「確實挺特別。」
小滿瞪大眼睛看向人群說:「媽媽,有人跟你一樣在拍照呢,好像也是攝影師。」
舒苑介紹說:「到這裡來聚會的人都是各個社團的人,有攝協、遙望詩會、五月影會、火星美展的,大部分都是文藝青年,我以前跟攝協的人來過。」
看到人群中還有年輕人席地而坐,地上擺著一堆開蓋的啤酒瓶子,陳載沒有吐槽這些人大白天喝酒,突然有些感動,這些人有興趣愛好,積極的生活,跟舒苑一樣有旺盛的生命力。
這裡的氣氛歡快、舒緩、自由、熱情洋溢。
跟他平時工作、讀博、寫論文、吃飯、睡覺的生活完全不一樣。
要是沒有舒苑跟小滿,他的人生不知道得多單調跟緊繃。
他知道舒苑帶他到這兒來看的目的,是想讓他舒展地面對生活。
攝協的人來叫舒苑去喝啤酒,給雙方做了介紹,舒苑說跟他們很熟,又問陳載:「你想喝啤酒嗎?」
見陳載沒啥表示,攝影的小夥伴又說:「別見外,還有汽水,手撕野兔,烤羊肉串,各種吃的,來都來了,聊會兒吧。」
本以為陳載會拒絕,沒想到他同意了,一家三口很快淹沒在熱鬧的人群之中。
帶父子倆體驗了公園角落的聚會,沒有耽擱多長時間,擔心陳載呆時間長了拘束,三人告辭離開,至於吃喝,舒苑一向大方,等以後回請就行。
往公園大門口走,舒苑問:「你們倆感覺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