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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多鐘,小滿坐在床上邊疊衣褲邊跟舒苑商量:「媽媽,明天給我洗個澡吧,我身上都是小螞蟻,已經被媽媽看到了,不想讓爸爸看到小滿身上很髒。」

他仰起小腦袋:「媽媽你看,脖子上都是。」

小滿其實是個愛乾淨的小孩。

舒苑忍俊不禁,屋裡爐子早就撤了,還是挺冷的,不具備洗澡條件,就是她都只是用熱水擦洗,怕小滿感冒,都沒給他擦過。

她把疊好的衣褲放到旁邊椅子上,笑道:「好啊,那咱們去澡堂洗澡,一大早就去,這個時候沒人,池水乾淨。」

舒苑非常發怵去澡堂洗澡,所有人坦誠相見,那畫面太美,不過早上是個很好的時間段,基本沒人早上去,大池子也沒人泡過,水還算乾淨。

——

陳載爺爺的老宅是一間古舊質樸的大院,如意門,清水脊,灰牆黛瓦,牆壁斑駁,油漆剝落,所有建築陳設都有股陳舊氣息,但空氣中飄散著淡淡中藥香氣,預示著大院所住之人是中藥世家。

陳載回到路城放下行李後先給舒苑打電話約見面,剛放下電話就被人叫住爺爺書房。

陳甫謐是為老中醫,身穿麻質中式對襟白色上衣,面貌清雋,他本人像是被中藥醃入味兒一樣,伸出修長枯瘦的手端起茶杯輕啜一口茶水,氣定神閒地開口:「盛家人知道你要回來,說是安排兩家人見一面,明天晚上咋樣。」

「爺爺,我沒空。」陳載淡聲說。

見孫子興致缺缺,老人乾脆挑明了說:「盛知宜在報社上班,大學畢業兩三年,婚事還沒動靜,她爸媽都在重要部門上班。那孩子知書達理,對你有意,你們從相貌到工作都很般配,你難得回來,去見一面就知道他的好。」

陳載有心理準備,他難得回家一次,尤其是在很快就要返回西北的情況下,被唯一真正關心他的爺爺催婚很正常。

但他不想虛與委蛇,在這種有明顯分歧的事情上也要演繹爺慈孫孝,直截了當地開口:「要是我仍在鄉下,她還能對我有意嗎?」

運動期間,陳載因為母親那邊的親人全在國外,被下放到生產隊,那時候陳甫謐因為救治過很多「壞人」自身難保,不過終究是被大人物保了下來,得以留在路城。

陳爺爺那時候沒有能力把孫子弄回來。

陳載父親因為早就跟母親離婚,又與陳甫謐不和,早早拖家帶口滾去小城當中醫,除了陳載去了農村,陳家整個大家庭並沒有受到他母親的影響。

陳甫謐一噎,眼見對話沒法繼續下去,又說:「咱們兩家門當戶外,在來往的這些人家中,盛知宜各方面最為出眾……」

陳載站得筆直,語氣毫無起伏:「當年陳謹正跟我媽也是門當戶對。」

陳甫謐又是一噎,並沒有因為陳載的話惱怒,放下茶杯,扼腕嘆息:「那個逆子,不提他也罷。」

大伯母杜康一直留意著屋裡動靜,聽兩人聊得不愉快,進屋後先批評陳載對爺爺語氣不敬,又對老爺子說:「爸,哪用給陳載找新對象?那個陶樂善不是挺好的,本來就是陳載的娃娃親對象,陳載下鄉耽誤了人家,只能跟別人結婚,婚姻也不順,聽說陳載平反不馬上就跟前夫離婚了嗎,也沒孩子,再續前緣不是挺好的。」

聞言,陳載心態穩定,但語氣不善:「當初陶家不是對我唯恐避之不及,大伯母當初也擔心我連累你吧,我的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

多管閒事!

杜康可想不到陳載一點面子都不給她,面色極其不自然,面帶尷尬地轉向陳甫謐:「老爺子你聽聽,他現在當上院長,對家人的態度倒是越來越強硬。他爸媽都不管他,我當大伯母的不都是為了他好嗎,我說的哪裡不對,要不是他自己下放,跟陶樂善早就結婚了,陶樂善哪裡會遇人不淑!」

陳甫謐眉心皺起:「陶樂善就別提了,陳載下放時最先跟咱們家疏遠的就是她家,再說陳載一個未婚大好青年,用不著娶個二婚的。」

杜康還要爭辯,陳載已經乾脆利落地結束對話:「我工作很忙,沒時間考慮成家,也沒心思,不用替我操心。爺爺我還有事情要忙。」

室內氣氛不好,陳甫謐也沒繼續聊下去的心思,擺了擺手:「去吧。」

陳載立刻離開正房書房,去了西邊自己的房間。

——

第二天上午去澡堂之前,母子倆先去供銷社,買了兩個搪瓷臉盆,上面印著很質樸的龍鳳呈祥圖案,另外還有一塊肥皂,一條毛巾。

搪瓷洗臉盆兩塊一,肥皂三毛六,毛巾五毛二,花了六塊多錢錢。

已經把李紅霞攢的各種票證快用完了,舒苑不知道該怎麼節省,真是省不了一點。

走到澡堂門口,交了澡票進入,早上八點多果然沒有別人,母子倆算是包了場。

舒苑可不想帶小滿進女澡堂,蹲下來問他:「小滿可以自己洗吧,可不要掉到大池子裡哦。」

小滿肯定點頭:「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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