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在香港的總部架構,已經較為完善,不論是技術還是銷售類,都有相應的專業人才在做事,在香港屯門也擁有一個模具小廠,請的是日本師傅,有部分訂單,他是在香港本土完成生產的,要擴大生產線,賺更多的錢,就開辦更大的廠。
不論是做事情,還是辦廠,都是從空白到複雜的,那時整個國家的輕工業都不發達,大多都是非常之傳統落後的手工製作,雙手搓出來的螺絲釘和雙手扳出來的手搖機器,比比皆是,國民受教育程度也不高,專業人才凋零,即使有也在國營廠里。姚勁成回廣州辦廠,遇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當地政府給出優厚的投資條件,但剩下的要他自帶糧草解決。
培養人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剛開始姚勁成是想把負責技術和銷售的「頭腦」留在香港,把生產的「軀幹」留在廣州,就跟美國和歐洲許多製造行業一樣,總部留在當地,工廠轉移到第三世界國家。
但是廣州廠發展久了,再加上實際的生產情況時有變化,就難免會慢慢培養出一些更符合當地情況和管理風格的人才出來,比如之前的葛寶生,和現在的梅長發王忠良等人,這些人都是便宜好用的人才,也是兩地必須要的溝通橋樑。
梁志聰遲遲不肯北上廣州的事,讓姚勁成意識到,「頭腦」比「軀幹」過分有主意的時候,自己這個老闆當得就很被動,意識行進了,沒有最終執行,工作也推進不下去。
而葛寶生去年自作主張犯下的錯誤,則讓姚勁成領悟到,他應該改變原先的策略,不該把所謂的「頭腦」放在香港,又把「軀幹」單獨放在廣州,這兩者是一定要結合起來的,廣州的人才和細節管理也得跟上,作為公司的掌舵者,他的掌控感須加強,這樣才能使得一整個公司如臂使指地運轉,平衡性更好,也可以避免掉那些完全沒有必要的、低級的錯誤和浪費。
別看這種很基礎的總分公司管理經驗,在往後的管理學中成了基礎的知識,不論是老師還是做作業的學生都能分析上幾句。可在八九十年代,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既要掙錢,也要隨時關注政策,還要協調兩地員工的心態,若是後來發展成經典案例,那就是有很多前人吃過許多虧,甚至流過血,破產重來,從實際的血淚情況中總結出來的經驗。
目前昌江主要有幾個簡單的部門,一個是由王忠良帶頭的生產部,其他的是採購和倉儲物流,張美娟管理一些行政雜事,而副廠長梅長發則是統領一整個廠子的調度,也包括和周邊街道政府、臨近友商維持良好的關係。
之前姚勁成就想學日本企業,在廣州廠設立一個統管所有訂單的項目部門,但是因為這個人既要看得懂設計和報價,又要能和生產線上溝通,還要隨時給香港的上級匯報工作,熟悉昌江精密的整體運行情況,甚至客戶問起問題也能溝通,工作能力是一方面,語言又是一方面,是相對複合的崗位,很難挑選,招聘信息放出去了,也沒有人選可供選擇。
而目前的情況是,涉及到項目進度的會議,以銷售作為主持牽頭,各部門派人出來參加,小項目還好,大家經驗都在,能夠對付過去。可一旦遇上產值超過某個數額的大項目,就得姚勁成出馬。因為很多時候,不論在香港還是在廣州,一旦項目受阻,各部門之間就會互相扯皮、推卸責任、不服對方,香港人認為大陸工人偷懶沒見識,廣州廠的人對香港那邊不了解生產情況卻喜歡指手畫腳而感到惱火,項目膠著,就會有懈怠和拖拉的情況出現,只有姚勁成在場,或親自指揮,事情才能較為順利地進行下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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