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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聞道掀眼。

弘農縣主...

看來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

而他的呼吸沉下幾分,想起支迦沙摩昔日所言,語氣略帶的將那幾個字重複了遍:「趁你還活著。」

男人冷冷質詢一聲:「褚昭儀是覺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在平靜的聲音下,隱藏的是無處可發的怒火。

褚清思沒有出聲否認,有的只是對成王敗寇的坦然:「人壽有限,更何況你我還身處在朝生暮死的政局之中。」

李聞道眸光閃動,再也隱忍不住,直接傾身撫上其頷,指腹擦過她的唇角,一想到這張嘴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幾次實話,力道漸漸加重:「泱泱明知騙不了我,怎麼總是要做此徒勞之舉。」

感到嘴角發痛的褚清思以為男子以此在阻止自己繼續發聲「撒謊」。

可即使忍著痛,她仍是倔強開口:「一個小娘子而已,李侍郎難

道還怕她會對女皇有威脅?即使她有心為父復仇,又豈是那麼簡單之事,她需要的不是短劍,是足以與宮中左右衛、左右威衛、左右千牛衛等人對抗的武力,甲冑、兵卒,她要如何得到?」

她眼中展露寒光,語氣尖銳:「女皇都能容下,為何你們容不下一個小娘子,為何就不能讓一個即將離世的母親知道女兒以後都會無憂,為何不能讓她懷著慰藉之心去往黃泉。」

兩人之間的氛圍逐漸瀰漫出一股劍拔弩張的意味。

面對女子的質問,李聞道緘默看著她,自然便察覺到那些與自己敵對的情緒,墨眸輕顫,只是很快又恢復,恍若她所說的一切與自己都毫無關係。

他並不在意那對母女會如何。

可...

李聞道卻還是覺得手指被其齒給刺出了血。

他想緩解,於是低頭咬上女子的唇肉一口,一觸即分後,低下聲,喉中所發出的聲音含著濃濃的勸誡之意,每一字都咬得極重:「我是怕你引火自焚,最後就真活不久了。」

不管她是何目的,居然如此大膽地將李詢之女帶到女皇面前,若是稍有不慎,天子大怒,死的人中是否會有她。

且當下的太子是武照,此舉無疑會讓太子宮那邊心生不滿。

褚清思是個遇軟則軟,遇硬則硬的人。

發覺對方言語中的無奈,她用食指描摹著男人緊繃到難看的嘴角:「阿兄不懂。」

「不懂我在父兄死後,心裡有多怨恨李詢,可最後我又拼命想要救下他,因為我畏懼,畏懼在這天下再也找不到父兄存在過的痕跡,我救李見音也是同樣的。」

李聞道像是已經徹底束手無策。

他將頭埋入女子頸側,其聲低落到像是哀求:「不要忘記你說過。」

褚清思茫然:「什麼。」

李聞道啞然失笑:「只要一日不被賜死就絕不信自己走到了絕路。」

褚清思揚長頸,下頷輕抵在男子的寬肩上,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帷裳外開始步入昏暗的洛陽。

在她無人發覺的眼底,融入了一點哀意。

其實她依舊沒有說真話。

為何要撒謊。

她不知道,也說不清楚。

或許是因為她不敢博,再或者是因為他心中還是銘記著婦人的伯樂之恩,所以在洛陽這盤棋局中,他們註定只能各自為伍。

就像時至今日,她也始終都不知道當時男子所隱瞞的部分究竟是什麼,她亦不想再去探究,可能她終於明白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願言說的隱秘。

哪怕是面對最親近的人。

比如自己同樣有很多父兄及他都曾不知道的事。

忽然感到疲倦的褚清思抬起雙臂,從男子頭側繞過,抱住其肩背,腦袋也乾脆枕在了他的肩上。

對於李詢,既有父兄從小的影響,還有..維護李氏血脈是她們褚家的家學,是所有追隨過先王的人的本能。

但同時,李見音的身上又常常讓她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還有裴姿容,一個被遺忘在掖庭的女人。

即使曾經有過太子詢的愛又如何呢。

李阿儀只愛她的長兄李詢,哪怕是知道長兄生前最愛的妻女即將死在掖庭,依舊可以無動於衷。

女皇?

女皇連賜封其女為縣主,都要等她死後。

裴姿容宛若是玉璧上的微塵。

李詢死,玉璧碎,微小的塵就無人會看見了。

可她自問,選擇幫助裴姿容母女僅僅是因為李詢,僅僅是因為於心不忍嗎。

不是。

畢竟為那些純臣心中的李氏太子留存住最後的血脈,待來日又是否會成為自己立足於隴西李氏集團的束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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