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私下偷偷問過陸璇璣:「五王爺去哪兒了?」
對面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少年心裡霎時一跳,不可思議地用口型問:「死了?」
陸璇璣想了想,用了個現代的說法:「他被雪藏了。」
元澈有些懵,小聲道:「可我從頭到尾都沒見他出現過。」
「當然是因為——他從頭到尾都跟著皇帝。」陸璇璣目光幽幽:「你還不知道分路後發生了什麼吧?」
那日元澈走後,她和裴懷虛一合計,決定由她先進宮探路,若宮中情況有變,也好早作打算。
陸璇璣匆匆帶著太后懿旨去了後宮,沒抓到圖雅氏,卻正好撞見陸九淵欲假傳聖旨。
可惜皇帝終究是皇帝,除開侍衛和內侍,他身邊的眼睛比想像更多。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哪怕是手足又如何?」陸璇璣嘆了口氣,囑咐道:「還活著已是最大的幸事了。」
約莫是知曉元澈在打聽,當晚,親王府來了位不速之客。
少年睡得迷迷糊糊,聽見窗扇格棱響了一聲,不予理會,翻了個身繼續睡。
【陸九淵好感-5】
突如其來的播報讓元澈猛地驚醒過來。
窗戶再次被輕輕叩響。
【陸九淵好感+10】
【陸九淵好感-3】
【陸九淵好感+6】
一加一減,像在故意戲弄他。
正是半夜最冷的時候,元澈很想捂住耳朵裝作沒聽見,可屋外的人耳朵何其敏銳,篤定他已經醒了,繼續不緊不慢地拿好感度釣他。
沒過幾秒,元澈深吸一口氣,忿忿地坐身道:「別鬧了。」
他不情不願地裹上被褥,艱難地從圓筒里邁著小碎步來到窗前。
窗扇支開,陸九淵獨身坐在月下,一襲黑衣,臉色很白。
他垂眸遮住了翡翠色的眸子,一邊膝蓋屈起,有些吊兒郎當地把玩著玉佩,聽到動靜,轉頭勾起薄唇:「醒了?」
「你說呢?」少年語氣充滿了怨氣,腮幫子氣鼓鼓的。
他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幾根呆毛不太服帖地翹著。
陸九淵看著他,冰天徹地的寒涼里,少年明淨溫軟,看似弱小,卻最是堅韌,蘊含著勃勃生機。
像錯過以後,再也不會等到的早春。
於是他伸手,越過元澈的肩膀,將人緊緊攬入了懷中。
【陸九淵好感+10】
元澈眨了眨眼,竟從這個動作品出一點不舍的意味來。
陸九淵輕輕說:「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