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的,怎麼,打死我?】
冰冷板正的語音響起,元澈一聽就知道它起床氣還沒消,狗腿道:「我哪敢呀,少爺您接著睡。」
「幸而殿下警戒,其他兵士們飲河水較少,雖有中毒,好在皆是輕症。」戚辰又問,「依殿下看,那些人該如何處置?」
害他差點轉生成功就算了,還連累其他人也遭殃。
元澈想了想,忽的一眯眼睛,露出幾分狡詐:「既然他們早有事後預案,咱們自然不能被牽著鼻子走,不如這樣。」
他招手,戚辰會意地附耳過來。
少年翻身下了床,微微踮起腳,在男人耳邊咕嘰咕嘰說了幾句。
淺淺的呼吸噴灑在耳根,戚辰不適地偏了偏頭,耳根微紅,低聲道:「是,末將明白。」
【戚辰好感+5】
播報聲里,元澈翹起嘴唇。
想必戚辰一定是被他的聰明才智打動了。
外面開始拔營,元澈伸了個懶腰,哎喲幾聲,最後還是可憐巴巴地讓秋空扶了出去。
外面的兵士們一見他,個個十萬分地熱情,搶著跟他打招呼。
「殿下,早啊!」
「殿下昨晚休息得如何?」
「賊人實在可惡,若非殿下提醒,我等定要遭殃!」
他們熱情得讓元澈不大適應,翻看面板,發現名聲竟加了十點。
昨晚擒賊的事跡已傳遍精兵內部,就算沒追去的兵士,也被同袍們比手畫腳地描述了當時場景:世子以一敵多,單刀赴會,殺得賊人七零八落,嚇破了膽,他們到時,世子扛著的長劍正淅淅瀝瀝往下滴著血,牆角幾人生死不知。
聽了這番描述,某些人最後的輕視也消失不見,看向少年的目光里充滿了仰慕。
戚辰帶出來的兵跟他一樣慕強。
待元澈鑽進馬車,戚辰才收回目光,跨上馬一揚馬鞭:「出發,今日定至蕪州!」
……
臨州,陳宅。
鴿子撲棱撲棱在深宅某間屋子前落下,屋內的人推開窗,鴿子順勢蹦躂了進去。
穿著灰綠色衫子的男子取下鴿子腿上信筒,用手指梳理了幾下鴿羽:「辛苦你了,這麼重,累壞了吧?」
鴿子親昵地在他指腹間蹭蹭腦袋,隨後自行飛到了鳥架上飲水。
男子招來下人:「把西院的人都叫來。」
不一會兒,下人在外稟告:「家主,人已到齊。」
「嗯,進來吧。」
隨著他的吩咐,七八人走了進來,霎時把屋內擠得滿滿當當。
這些人身形各異,高矮胖瘦皆有,大多吊兒郎當,甚至有賊眉鼠眼之輩,與屋內氣質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