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有記憶,而岑堯有腦子。他知道怎麼反擊,知道處理方法。
「你有仇必報是為了解決麻煩事,而我忍氣吞聲,也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每個人條件不同,何必相提並論。
「岑堯,你沒必要刺激我。」
岑堯反問,瞳仁里倒映著鍾向暖惶恐又倔強的臉蛋:「周渡野的死也不能刺激你」
「行,那我問你,是不是你在我抽屜裡面放答案的。」
「是。」岑堯爽快承認。
「目的。」
「想看看你是在乎周渡野還是更在乎你自己。」岑堯上下打量她一番:「畢竟重回一世,更應該愛自己。」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解決幫你解決你作弊的事情,二是告訴你周渡是怎麼死的。」
這很難選擇。
都說人要愛自己勝過愛萬物,可是人本性自私。有人會為了自己犧牲別人,亦有人會捨己為人。
比起上輩子虛無縹緲的事情,眼前關乎自己名譽和學業的事情顯然更為重要。
她只要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沒有作弊,那麼自己接下來絕對會被分到條件一般的班級。
每個班的師資和氛圍都不一樣,平白無故失去了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她不甘心。
「你動搖了。」岑堯輕嗤一聲,眼底輕蔑:「看來你也不是很愛周渡野。」
猶豫在岑堯眼中,意味著背叛。
如果堅定某一件事和選擇,怎麼會有動搖的念頭。
「算了,我跟你講講周渡野是怎麼死的吧,不然你今後怕是寢食難安,成績一落千丈。」
岑堯幫鍾向暖做出了選擇。
*
其實周渡野的死訊還是岑堯告訴鍾向暖的。
鍾向暖那時候已經在安南定居了。
她是一個人在安南獨居,日落而息,活得隨意自在。
她在安南開了一家花店,店面不大,但勝在地段好,每天客流量很大,來往的新老顧客都很友好。
鍾向暖雖忙,但也過得充實。
唯一讓她有些費神的事情就是店裡每天都會有人訂一束風鈴,而他卻從來不會過來取花。
電話要麼打不通,要麼打通了沒天說話。
花束自然而然留在店裡,鍾向暖盡力照顧那些無人領取的鮮花,努力讓它們撐到自己主人來取走它的那一天。
鍾向暖一開始秉承著有錢不賺是傻瓜的念想,非常喜歡這筆訂單,可時間久了,新鮮感過去,她每天照料花束也累,等下一次接到這筆訂單時,她毫不猶豫退單了。
這一次,她等來了花束主人打來的電話。
冥冥之中她總覺得這束花是誰訂的,除了岑堯,沒人會幹這種浪費錢又不會讓人察覺到真心的事情。
興許是之前她太窮,為了賺錢不擇手段給他留下了只愛錢的深刻印象。
岑堯幫她增加銷售額,是為了討好她。
黎家對他的宏偉大業沒有用,他就毫不猶豫地一腳將黎家踹開。
黎織諳的一片真心,僅僅半年就被岑堯傷得滿是窟窿。
岑堯那時候千辛萬苦地爬回了岑堯,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董事會的股東們處處緊逼。
家裡氣氛凝重,岑堯面沉似水,幾乎家裡每日都是這樣,處處透著壓抑。
鍾向暖心中有怨言,但她也不會跟岑堯說更嚮往之前的日子,現在這種壓抑緊繃的日子不是她喜歡的。
她諒解岑堯,但岑堯可不能為了她放棄所有。
岑堯沒有董事會和岑家的支持,但是他有黎家的支持。
雖然黎家開出的條件對鍾向暖來說不公平,但黎家有信心岑堯會答應。
他們手裡有兩張牌。
一是協助岑堯掃清障礙,二是黎家大女兒黎織諳。
黎織諳和岑堯兩情相悅,雖然因為岑堯落難分崩離析,可是藕斷絲連再續前緣也說不準。
岑堯想要黎家的幫助,可是他也不想離開鍾向暖。
那時候他是真愛鍾向暖,雖然為了一個女人斬斷自己的事業是件愚不可及的事情,可是他就是樂意。
他拒絕了黎家的第一張牌,緊接著收到了黎家的第二張牌。
黎織諳和他有過一段男女關係。
他們不是蓋著棉被純聊天的關
系,既然是熱戀,那能做到事情肯定都做了。
黎織諳也懷過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