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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夏茶把大致的來龍去脈說給了周凜仁聽。

「我這邊有事,不方便過去。」周凜仁聽完鞠夏茶說的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沒有一秒鐘的商量和猶豫。

鞠夏茶重複了一遍:「可是渡野我看很嚴重,額頭跟凍梨一樣,烏黑烏黑的。」

「我給你找一個三甲醫院的醫生吧,我待會給你卡上打一萬,我去給老師請假。」

「那行吧。」既然周凜仁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這麼絕情,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再勸什麼。

本來她還想說待會父子倆通個電話什麼的。

但想想,也沒必要。

兩個人估計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凜仁結束了和鞠夏茶的電話後,就在通訊錄里找到律師朋友的電話。

他拿著手機的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枚素婚戒。

婚戒並不華貴,而是很普通的銀戒指。

周凜仁很久不戴戒指了,覺得有些硌手,就把戒指取下來隨意裝進了口袋。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律師,麻煩他跟安南律所對接一下。

「都是一個人?」電話那頭的人問。

「對,還是那個父母在菜市場賣菜的男孩,叫范敬諸的那個。」

律師說:「這官司不好打啊,畢竟還是小學生,班裡小孩子的口供都沒什麼可信度,不行你報警吧,你就專挑下課的時候報警,到時候警察一去學校,那男孩以後在學校不好混了,過不了多久就哭著要轉學。」

「不用,你給學校施加壓力,不用把那個男孩子給開除,讓他在學校抬不起頭就好了。」周凜仁輕飄飄道。

律師無奈地笑:「你真是……上次沒證據證明你兒子是那個男孩打的,這次有證據了,你這報復行為不夠啊。」

上次讓范敬諸父母賠錢,對范敬諸父母來說是太大的報應,但對他來說,那點錢還不夠買一條領帶。

「你幫我弄一下,我最近抽不出時間。」周凜仁說。

律師朋友知道周凜仁最近是因為什麼事情抽不出時間,笑著應下也不多問。

范敬諸臉上掛著一個巴掌印,是他老爸打的。

「那你也不能打這麼重啊。」范敬諸淚眼婆娑道。

范強看著兒子臉上的巴掌印快心疼死了:「這不是沒辦法嗎?我要是不打你,他們就得打你。」

他拿著一個冰袋給兒子敷臉:「沒事了,待會兒老爸給你煮一個雞蛋,滾滾臉就好了。」

范敬諸哼了一聲:「老爸,他就是上次我揍的那個男孩,他爸報警的那個。」

范強真不知道周渡野就是上次那個男孩:「你怎麼早不跟我說呢?」

「要是早跟我說,我就不在這兒待著了,我還以為他家多有錢有勢呢。」范強是一個自大且大男子主義極其嚴重的男人。

是那種飯桌上說全球所有國家都要完了,把野史當正史侃侃而談的男人。

「我們走。」范強帶著兒子要走。

他並不覺得范敬諸欺負同學有什麼問題,相反,他覺得兒子能欺負人很厲害。

「我兒子真棒,都不怕事。」

范強不害怕周渡野的家人會找他麻煩,上次聽說把那個孩子打得流血破皮,也不過是賠了五千多而已。

雖然這五千塊錢差不多是他們家四五個月的存款,但他不心疼,甚至交錢的時候很豪爽。

因為他堅信他是大款,這五千對他來說不過是灑灑水。

周渡野的顱腦CT出來了,有點輕微腦震盪。

頭疼、嘔吐都是腦震盪表現。

醫生說先觀察兩天,兩天內不要做劇烈運動,兩天過後沒什麼不舒服應該就沒事了。

吳老師很愧疚,她是班主任,如果孩子出了什麼事情,對她的職業生涯也會有很大的影響。

「實在不好意思,我沒想到這么小的孩子心思都這麼壞。」

鞠夏茶沒說沒事,而是建言道:「孩子反映一個家庭,孩子品行不端,他家裡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阿野父親說要請律師,我一個保姆,也管不了什麼。」

言下之意,別跟我商量這件事。

我沒有權利,也不想商量。

吳老師一聽請律師,一瞬間感覺天都黑了:「范敬諸的確要受到懲罰,但是我們儘量私下解決,我會報備給校長處理這件事。」

鞠夏茶道:「老師,上次給我家暖暖保溫杯里放蚯蚓的也是這個男孩兒,結果還不是一句道歉,挨一頓打就過去了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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