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因赫下頜繃緊,薄唇緊抿,濕潤的額發低垂,黑色領帶束縛住他的眼睛,耳邊聽見少女凌亂的呼吸,喉嚨用力地吞咽了一下。
偶爾溫楚不自在地想動,男人大掌按住她柔軟的小腹,嗓音微喘,像是在斥責她:「別動。還沒洗乾淨。」
地面上的水倒映著光,影子落在上面,兩個影子似乎要交纏在一起。
溫楚從來沒感覺過洗一次澡會這麼漫長……終於結束了。
溫楚被男人用浴巾包住,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肢,強勢地擁進懷裡。
她驚呼了一聲,手指在虛空中抓了抓。
萊因赫一頓,放慢了動作,讓她側過身,趴在男性哨兵緊實有力的胸膛。
她身體輕顫,下巴軟軟地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整個人被水泡軟綿綿的,眼尾浮出一抹淡淡的紅色。
不過洗完澡是真的舒服,全身暖洋洋的,她側了側頭,溫熱的呼吸撲在男人的脖頸上。
溫楚猛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裡沒有換的衣服啊。
剛才脫下來的衣服,肯定不能穿啊,溫楚現在很嫌棄的。
溫楚小腿晃了晃,從浴巾里伸出手指,沒有想太多,戳了戳他的胸膛,輕聲問:「典獄長,這裡好像沒有換洗的衣服,怎麼辦好啊?我的衣服還在房間裡。」
面對少女無知的冒犯,萊因赫非常厭煩,眉眼霜冷,只是他懶得同這小麻煩精計較。
這小麻煩精一定會嬌里嬌氣地在他耳邊鼓譟,一堆話砸過來,沒完沒了說個不停。
她的精神體不該是貓,應該是百靈鳥。
吵死了。
溫楚不知道萊因赫在想什麼,睜大眼睛,奇怪道:「你怎麼不說話啊。」
想到了什麼,她懷疑道:「萊因赫典獄長,你不會讓我穿回原來的衣服吧?我不要的啊!」
萊因赫垂眸『看』她,眉眼溫怒:「現在回你房間。」
「可是這裡離我那裡還遠……」溫楚立刻擔心起來,「會被人看見的。」
「我不會讓人看到你。」萊因赫發現自己很不喜歡這件事,手臂微微攬緊,薄唇勾起毫無溫度,「你在緊張什麼?」
溫楚還是擔憂:「真的嗎?」
萊因赫冷冷地扯了下嘴角,表面容蒼白陰冷:「誰看見了,我就把他的眼珠挖下來,給溫嚮導當禮物?」
「這……倒也不至於。」溫楚小小聲說,身體抖了抖,攥緊浴巾,猶猶豫豫地瞥了萊因赫一眼,一時辨不清這話中的真話。
應該是想嚇她吧?她不確定地想,把頭埋在他肩膀上無意識蹭了一下。
不過萊因赫簡直就是冷血無情的暴君啊!好嚇人說!
萊因赫微怔,薄唇緊抿。
「現在倒是知道怕了?」萊因赫回神,冷笑道,「剛才使用我不是很熟練嗎?」
溫楚咽了咽口水,輕輕搖了搖頭:「我一直很尊敬您啊,萊因赫典獄長。」
「巧言令色的小騙子。」萊因赫眯起眼眸,拿過黑色軍服,蓋在懷中少女的身上,寬大冰涼的男性制服直接擋住了她的身體。
萊因赫速度很快,溫楚完全沒反應過來他是怎麼行動,或者說精準地確認哪個樓道里沒有人的,避開了所有可能的窺探。
總之,沒有人看見第一監獄典獄長把中心白塔的小嚮導送回了房間裡。
萊因赫原本想直接丟進房間裡,但記得少女那比貓還要笨拙的身體,他終究是仁慈地沒有弄疼她,只是仍到了鬆軟的被子上。
溫楚懵了懵,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從浴巾里爬出來的時候,典獄長已經消失在房間裡了。
她也不太在意,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從床上下來,找了一套睡裙換上。
夜漸漸深了,溫楚很快扛不住昏昏沉沉的睡意,但是還是頂著困意把行李箱的東西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爬上了床,直接睡了過去。
鬧鐘及時地吵醒了溫楚,她懶懶地在床上打了幾個滾。
奶糕早就醒了,甩動著粗大的毛茸茸尾巴,舒舒服服地在陽台上曬太陽,桃桃躺在它的身上,一起曬太陽。
兩小只可愛得不要不要地,見溫楚醒了過來,一個個跑過來跟她貼貼,又歡快跑回去。
溫楚心情不錯,記起今天的任務又有些沉重,不敢在耽擱時間,飛快爬起來洗漱。
選擇跟隨萊因特典獄長去污染區,也不確定到底要去幾天,但是該帶的還是要帶的。
溫楚吃過早餐,先去病房看望小悅。
小悅還躺在床上休息,不過已經能靠在床頭了,對於溫楚要出發去污染區的事並不贊同,同時也不太信任第一監獄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