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順路,千述就點頭答應。
從實驗大樓到A大的食堂,需要走過一條林蔭大道。下課的時候,能看到很多學生騎著自行車或者小電驢路過,生機勃勃。
A大的校園,林蔭大道,旁邊兩旁種植的是梧桐樹,高大挺拔,枝葉交織。這些梧桐樹的年歲很長,有些甚至比A大的建校時間還要長。
路上綠蔭濃密,鬱鬱蔥蔥,就像一條綠色的綢帶,蜿蜒在A大的校園裡。
因為現在已經過了飯點,所以這邊的學生少了些。
一路上都是宋郁凌在說,千述沉默不語。唯有聊實驗的一些細節時,千述稍稍提起了些微的興趣。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時不時落在兩人身上,從背後看著,竟然十分登對。
背後傳來一聲短促的鳴笛,打破了林蔭大道靜謐平和的氛圍,很囂張。
千述和宋郁凌的談話被打斷,千述轉頭看了過去。
一輛跑車緩緩停在二人面前,車窗落了下來,看到的是一頭張揚的紅髮,隨後是高挺鼻樑上架著的墨鏡。
陸恪將墨鏡取下來,隨意的架在頭髮上。露出墨鏡下的一雙鳳眼,平滑上翹,似笑非笑的看著千述。
自從那次碧雲山的車禍以後,兩個人再也沒見過。
主要是千述太忙,實在抽不出時間在陸恪身邊刷存在感。再加上那次的車禍,讓千述產生了些莫名其妙的心累。
她覺得陸恪這個人真的是太難追了,而且十分麻煩。
在兩人的關係中,千述是主動一方,主動的表達喜歡,主動的做出追求。陸恪幾乎沒有任何的表示,他根本不接受千述的任何討好。
這就說明,如果千述選擇不再主動,那麼這段關係就會宣告結束。
這是一段非常薄弱的關係。
陸恪坐在車內,他定定的看了千述幾秒,又瞥了眼千述身旁的宋郁凌,薄唇微啟,語氣有些淡:「
他是你新的追求目標?」
陸恪上下打量了一眼宋郁凌,穿著格子襯衫,背著個書包,戴著黑框眼鏡,又呆又蠢。
「看著也不怎麼樣,你現在眼光變得這麼差?」陸恪的語氣漫不經心,帶著他與生俱來的傲慢和輕視。
陸恪說話就很刻薄,很得罪人。
宋郁凌懵。他沒聽錯吧,面前這個傢伙這是在罵他吧?!
「你什麼意思!」宋郁凌生氣,捏著拳頭,要上去跟陸恪對峙。
現在這個年紀,大家都很年輕,意氣風發的,骨子裡帶著血性。聽到陸恪這冷嘲熱諷的話,宋郁凌肯定是不爽的。
陸恪嘴角勾著淡淡的笑,眼中的光芒愈發肆意,帶著挑釁:「你想的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
「你!」宋郁凌氣急。
陸恪這目中無人的樣子,真的讓宋郁凌一肚子火起。他真是忍不了,怒氣沖衝上前。這人神經病吧,惹他了嗎,上來就罵人?!
眼看著兩人要打起來。千述一把抓住宋郁凌的手腕,把他拉著往身後扯。
「你先去吃飯,這裡我來處理。」千述和宋郁凌解釋。
要真宋郁凌和陸恪打起來,宋郁凌那身板還不一定打得贏。
陸恪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只是面上的笑意不變。
看著宋郁凌不忿離開的身影,千述才轉過頭來,看向車內的陸恪。
今天陸恪的左耳上帶著枚耳釘,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芒,叛逆肆意。哪怕看過這張臉很多次,千述還是會感嘆這張臉的偉大。
「我沒有在追求他,他只是一起比賽的成員。」千述看向陸恪,直白的解釋。
陸恪抱著雙臂,下巴微微揚起,直勾勾的盯著千述。他冷哼一聲:「你用不著跟我解釋,與我無關。」
千述仿佛沒察覺出來兩個人之間僵硬的氛圍一般,也沒管陸恪的陰陽怪氣,她情緒十分穩定。
「我這段時間太忙了,沒時間來看你。」千述的眼眸黝黑,沒有太多情緒。她仿佛例行公事般又問了一句,「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千述仍舊記得陸恪那天臉上滴落的鮮血,蒼白的臉和猩紅的血,有種說不清的迤邐,視覺衝擊強烈。
陸恪看著千述的眼眸,她千述很認真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恍惚給人一種她眼中只有你的錯覺。
陸恪簡直想在心裡發笑,這個女beta就是一個騙子。